战斗打响两个小时后,八旅已经全部越过内市沟,巷战开始了。二十三团以马兆民的三营为主,乘胜沿中山路和中山路以南向市区猛插。作为旅第二梯队的二十四团也加入了巷战。
11日拂晓,激烈的巷战正在进行。敌人凭着沿街的碉堡和坚固建筑物顽抗。战士们采取了小群战斗队形,避开街道,迅速穿插迂回,发挥迫击炮抵近射击的优势和步兵飞雷、手榴弹、炸药包的威力,大量歼灭敌人。
只剩下30多人的尖刀四连冲进市区后,二营副营长吕顺带着五连、六连,踏着弥漫的硝烟很快跟了上来。吕顺握着张鸿的手说:“你们打得好。”团长张英辉也过来了对吕顺说:“马上让文化教员整理材料,给四连请功。”张鸿此时正一身劲,他继续请求突击任务。张英辉本来叫他休息,但张鸿一再请战,就决定尖刀四连组织成一个排同大部队一起投入了巷战。
从南兵营到市区,要通过宽阔的中华大街,每一个街口都有麻袋和面袋堆起的工事,尤其在与朝阳路交叉的路口上,有钢筋水泥的碉堡,楼上有工事,楼下有地堡。三纵八旅二十三团三营八连班长叫苏文录,离休前,是某团的副团长。苏文录在战争年代立过三次大功,其中一次就是在石家庄战役中立的。在通过中华大街时,八连遇到了敌人严密的阻击。班长苏文录带领全班连续爆破,炸通了3处院子和几幢楼房,穿墙过院,使全连迂回到了敌人后面。正在疯狂扫射的敌机枪射手,一看屁股后面来了解放军,吓得扔下机枪,撒腿就跑。
封锁线被突破了。
八旅二十三团三营进入了巷战。打了一阵,营长马兆民觉得不行,沿着大街追敌人,每走一步都遇到稠密火力的阻拦,要避开大街,楼上追击,楼下迂回。原三营教导员费国柱带领战士们穿墙破壁打击敌人。敌人守在楼上,就楼下包围;敌人沿高房跑,就沿高房追。敌人顽抗,我们就楼上封锁,楼下爆破,左右包抄,一口气打过了花园街。
打巷战难,你不知道敌人在哪儿,底下打,上边也打。一边打一边进,连里紧跟着排,一个院一个院地解决。中山路北侧那些房子全都连通了,就是炸,一公斤炸药,掏个小药室,一轰就是一个大窟窿。一下就堵到敌人屁股后头,俘虏了几十个。不缴枪就用手榴弹,谁遇到情况马上就打,一般差不了几十米。俘虏上交团部。团部也在走,连里4个通信员,团里10多个通信员,就靠这么着徒步联系。黑夜里弄不清,胳膊上有白手巾,还有口令,答不上来就揍他们。攻下一所房子,就搜索得干干净净,不留后患。有的敌人躲到菜窖里,叫老乡给检举出来了。
在街市战斗中,不是一开始就掌握了破墙穿院的方法的,部队沿着大街往前跑,很快受阻。于是,部队前进采用从一个院子进到另一个院子,看来是慢了一些,但实际上是快了,避开了大街上的碉堡和工事,也就避开了伤亡。破墙主要是用撬棍撬,也有用准备好的八磅大锤的,更有性急的战士用枪打,把土墙打酥了,用脚一踹,就是一个大洞。有的战士找不到工具,就带一根钢钎,还有把大炸药包拆散,做成小型炸药包的,反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穿墙破院对于九旅不成问题,他们作为第二梯队上去就带着工具了。九旅二十六团一营三连班长贾贵福—进了城就猛跑,穿不过去就翻墙上房,再没办法就打个洞过去。一个排一个班都扛着大铁棍,一头粗一头细,跟斧头、镐头一样,一边有个弯,一边是扁扁的,十好几斤重,老百姓叫摇山动。我们的装备里就有这个,就是准备穿墙用的。摇山动,山都能摇动,墙还冲不开吗?
打开道路后,每个指挥员就是带领部队迅速穿插和迂回,鉴于街市战斗的复杂性,掌握部队比较困难,除加强了各级指挥所的有线和无线联系外野司和纵队还第一次使用了报话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