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只看到一个大黑点。
“这一段光线不够好。”莫律师解释:“我想是太阳下山才不久。”
银幕一阵空白的亮光。影片又开始,那是晨骑的场合,豪明笨拙地自骑着的马上下来,桃蕾在后以纯熟雅娴的姿态下鞍。
果豪明理所当然,像是带自己所有物品似的扶着桃蕾手肘一起来到马车边上,两人吃早餐和喝咖啡。这次两人正经地交谈。
吃完谈完,果豪明伸出手来,桃蕾握住。两人握着手,然后一起走向马站着的地方。他们绕过一匹马,站在马后,让那匹马隔开他们和其它骑客的视线。
银幕一片空白,光线闪烁不定。
“换一个角度。”莫亚律说:“精采万分。”
影片又开始了。这次拍影片的人跑到马的另一面去取景,看到果豪明和费桃蕾面对面站着。
果豪明温柔地抱着她腰,两人依偎着十秒钟之久,另一位骑客从马的另一面向这里走近,两人突然分开。
莫律师把电影灯光关掉,开始倒片。
“还有吗?”我问。
“看多了倒胃口。”莫亚律说:“这还不够你一个概念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些影片,你准备用来做什么呢?”我说。
“那要看你了。”亚律说。
“怎么说?”
“这些影片是罗汉曼案子的一部分。”
“怎么会?”
“喔,这就是我准备处理这件案子的手法。”莫律师说:“我不知道这些证据庭上会不会准我提出来。但是我准备让大家知道,保险公司不但在事后不想减少受害人的痛苦,而且想种种方法引诱受害人过度使用体力,违背医生的指示,可能会造成无法救治的危险。
“我要证明给大家看,这一个休闲牧场,根本是保险公司经费支持下,专门用来使受害人体力透支和设陷的机构。
“我要先把这事实告诉法官、陪审团、旁听的人和旁听的记者。然后我用影片证明果豪明和费桃蕾的私人关系﹒再把果豪明叫到证人席来作证。我要问他有没有出钱买通费桃蕾,在牧场里利用女色,引诱这些到牧场来的原告在体能上做出超过他们该做的事,使隐藏的专家能用摄影机拍下镜头来。
“当然,赖。这卷影片能不能在法庭上准予放映,尚是未知之数。我研究过很多次。一定要证明保险公司在进行一项行动,这行动既想欺骗陪审团,又对原告的病况有损害,我能有机会放影片和把果豪明自己拉上台来作证。
“譬如说吧,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桃蕾就猛给罗汉曼上劲。她曾两次硬把他从轮椅里拖起来,走向马厩。这完全违反了医生的医嘱,和我的指示。没有手杖帮忙,他不应该在不平的路上走路。这女人很聪明。
“后来罗汉曼回到房里后告诉我,他相当的晕眩。在我看来,这就是保险公司故意造成的病况加剧。
“不过,无论如何,除了算作本案的一部分外,这一卷影片是不会公开,也不会移作别用的。我私人对果先生很尊敬,而且不希望他因此受窘。”
“否则就变成勒索了。”我指出给他听。
“假如我指明要代价,就变成勒索了。”他纠正我说:“但是我认为这是罗汉曼案的证据。我是罗汉曼的律师,我有权拥有本案证据。”
“你大概想告诉我,”我说:“一旦罗汉曼案子妥协成功,你会连和解书带这一卷‘证据’一起交给我的。”
“是的。”
“要多少钱?”
“十万元。”他说。
“太离谱,太太离谱了。”我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颈椎挫伤,要用十万元来和解的。”
“随你。”他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