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乡感到越来越满意。
“我在考虑我们能不能在从房顶到地上的雪堆中建一个滑雪坡,”皮皮说,“我想教马滑雪,但是我想象不出它需要四个滑雪板还是两个滑雪板。”
“明天我们一定玩得很开心,”杜米说,“我们真运气,正好在放圣诞节假时回家来。”
“我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玩得很开心,”阿妮卡说,“在维拉·维洛古拉,在霍屯督岛,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皮皮愉快地点着头,他们三个人都爬到饭桌上。杜米的脸上突然露出一道不愉快的阴影。
“我永远也不想长大,”他坚决地说。
“我也不想长大。”阿妮卡说。
“决不能长大,大人没什么可羡慕的,”皮皮说,“大人没有一点儿乐趣。他们总是有一大堆麻烦事情,什么衣服呀、鸡眼呀和地上税呀之类的东西。”
“是地方税不是地上税。”阿妮卡说。
“对,一样,反正都是一些没意思的事,”皮皮说,“他们满脑子都是迷信和疯狂。他们认为吃饭不小心把刀子放进嘴里就会发生很大的不幸。”
“他们也不会玩,”阿妮卡说。“可是,人不能不长大吗?”
“谁说人一定得长大?”皮皮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什么地方还藏着几粒药片呢。”
“什么药片?”杜米说。
“是那些不愿意长大的人吃了很见效的药。”皮皮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上跳下来。她在柜子和抽屉里到处找,过了一会儿,她拿来一种跟豌豆一样大小的黄颜色东西。
“豌豆,”杜米吃惊地说。
“你以为是豌豆,”皮皮说,“其实不是豌豆。这是天书药片。这是很久以前我在里约热内卢从一位印第安老酋长那里得到的,当时我对他说过我长不长大都不在乎。”
“仅仅用这种小药片就管用?”阿妮卡有些怀疑。
“当然,”皮皮保证说,“但是这些药一定要在黑暗中吃,还一定要说一说这样的话:
“‘小巧的天书药片呀,
“‘我不愿意长达。’”
“你的意思大概是说‘大’吧。”杜米说。
“如果我说了‘达’,我的意思就是‘大’,”皮皮说,“这是个策略,懂吗?绝大多数人都说‘大’,所以最坏的事情就可能发生。因为一说大,人们就比任何时候都长得快。有一次一个男孩也吃了这种药片。他说了‘大’,而不是说‘达’,他就长了起来,简直把人都吓坏了。一天就长了很多很多米,太叫人伤心了。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舒服,他差不多可以像一头长颈鹿那样直接到苹果树上去吃苹果了。但是很快他就吃不成了,因为他太高了。几位阿姨到他家去看他,跟他说一声‘啊,你变得又大又能干’,都得使用扩音器,不然他就听不见。人们除了看到他又细又长的腿像两根旗杆一样消失在云端里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人们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不过有一次还是听到了,那次他去舔太阳,把舌头烫了一个泡,他大叫一声,结果把地球上的花都震得枯萎了。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现在他仍在里约热内卢东游西荡,我想他会给交通秩序造成很大的混乱。”
“我可不敢吃这种药片,”阿妮卡害怕地说,“万一我说错了怎么办?”
“你不会说错的,”皮皮安慰她说,“如果我认为你会说错,我就不给你药片吃了。只跟你的两条腿玩儿太单调了。不过杜米,我和你的两条腿,搭配起来到很滑稽。”
他们把圣诞树上的蜡烛全部吹灭。厨房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炉子后面还有点儿亮光,那是因为火在盖子后边燃烧着。他们在地板中间围一个圈坐下。皮皮给杜米和阿妮卡每人几粒天书药片。他们都满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