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知道。很久没来学校了。”
另一个开口说。他们说话不带关西腔,这让吉敷感到很奇怪。
教员室很好找,因为房门上挂着写有“教员室”三个字的木牌。吉敷走进室内,向门旁桌前的一位中年女教师询问哪一位是大竹平吉老师。女教师停下笔,用圆珠笔尖无言地指了指窗角的位置。
举目望去,教员室内人员稀少,但幸运的是,大竹老师正坐在位子上。看来他这时段没课。
从背影看,大竹老师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他消瘦的后背弯成了一张弓,头顶的白发也已经变得非常稀薄。
“您是大竹老师吗?”
吉敷在他背后开口问道。
“唔。”
大竹老师粗声回答道,他见吉敷拿出自己的证件,自我介绍说:“我是从东京一课来的,名叫吉敷,请多多关照。”便堆起笑容柔声细语地指着一张椅子对他说:
“来,请这边坐吧。”
大竹老师的眼睛很小,一笑起来就眯成了一条缝埋没在满脸的皱纹中。他的面颊极其消瘦,笑的时候整排牙齿就露在外面,其中有好几颗是金牙。金牙露出来的同时,那红红的牙肉也都露了出来。
他的头发差不多都掉光了,只有脑袋两侧还仅存这一些,但也只有那么零星的几挫。老师的嘴唇十分厚实,周围无精打采地长着几根白色的胡须。
大竹老师满面春风,笑口不绝,说话的声音也细细柔柔的。这样一位老师站在讲台上,想必会给人留下亲切、温柔的印象。
“其实我来的目的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她叫笹森恭子,是昭和四十三年从贵校毕业的。”
吉敷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但他怕校长刚才已经向大竹老师打过了招呼,说有刑警要来找你问话,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那他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时,说不定会有所保留,这对自己的调查非常不利。
“哦哦,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呀。”
大竹老师点点头,装出一副刚刚听说的样子。
“您还记得她吗?”
“呀,有点困难。你看我有这么多学生,而且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唉,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你看他们变化这么大,就是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一定认得。”
大竹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他回答时的态度很好。吉敷不得已,只能取出死者的照片给他看。那是笹森恭子从绳索上放下来后拍的,那样子像是在睡觉,但说是“死相”更为贴切。
老师取出眼镜,戴上后仔细地看了一看,然后抬起头说:
“这人是我的学生?我还真记不得了。”
老师连想都没想就回答吉敷,看来他是早有准备,想用不记得来蒙混过关,那客客气气的态度可能也是演技吧。吉敷想了想,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于是吉敷又拿出那本毕业相册,翻到了三年C班那一页。物是人非,眼前的教师老得不成模样,他看看吉敷指着的那个女学生,仍旧抬起一张笑呵呵的脸对吉敷说:
“唉,您看我带过这么多毕业生,突然让我回忆一个二十多年前毕业的女学生,这实在有点……”
“您就不能试着想想吗?总该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吧。”
听吉敷这么说,大竹老师变得越来越客气,他终于禁不住笑出声来。
“唉,您看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么多的学生里,您让我回忆其中的一个。我想不起来,这也不能怪我吧。这实在是……”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试着回忆一下。拜托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回忆啊。但您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记性差得离老年痴呆也没几步路。应该算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