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那么,我倒又要反问你,你究竟怎么能知觉到这些变化本身呢?我很理解你怎么知觉到单纯自然机械力量引起的变化,因为这种机械力量的规律无非是你自己的思维规律,你按照它进一步给你自己发展出一个突然设定的世界。但是,我在这里谈的这些变化不可能是由自然机械力量引起的,而是由一种凌驾于一切自然之上的自由意志引起的,只有你从这方面观看它们,你才能从它们推论出与你类似的理性生物。
那么,这种在你之内的、你能据以认识其他绝对不以你为转移的意志的规定的规律可能是什么呢?——简言之,自由生物在这个世界上的这种相互认识与相互作用是按照自然规律与思维规律完全无法理解的,而只能由那个既使各个自由生物相互联系、又使它们各自分离的太一来解释,由那个在自己的范围里保持和负载万物的无限意志来解释。我们相互具有的认识并不是直接由彼到已、由己到彼交流的;我们已经被一个不可超越的界限分离开。只有通过我们共同的精神源泉,我们才相互认识;只有在这个源泉里,我们才彼此了解,相互作用。——“在这里要尊重地上的自由形象,在这里要尊重带有自由标记的作品”,那意志的呼声在内心里向我这么唤呼,它只有在给我提出职责时,才与我交谈;唯独这才是我由以承认你和你的作品的原则,因为良心命令我尊重这个原则。
那么,我们的感觉、我们的感性直观和我们的严格推理的思维规律——在所有这些东西上建立起了我们看见的、我们以为自己在其中相互影响的感性世界——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关于后两者,即关于直观与思维规律,如果回答说这是理性本身的规律,那就等于没有给出任何令人满意的答案。当然,对于我们这些陶醉于理性领域的人们来说,甚至不可能设想另一种理性或一种服从其他规律的理性。理性本身的真正规律仅仅是实践规律,是超感性世界的或那个崇高意志的规律。如果我们想在目前撇开这一点而不加讨论,我们对各种感觉——它们毕竟是某种实证的、直接的和不可解释的东西——的普遍一致性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我们大家都看见这同一个感性世界,这取决于对感觉、直观与思维规律的这种一致性。
研究单纯知识的哲学回答说,这是我们族类的有限理性生物的一种一致的、不可理解的限制,有限理性生物正因为一致受到限制,才成为一个族类,而且这个答案一定会作为这一哲学的最高原则保留下来。但是,除了那本身是理性的东西以外,什么能限制理性呢?除了无限意志以外,什么能限制一切有限意志呢?我们大家对于给生活奠定基础的、仿佛预先给定的感性世界的这种一致性,作为我们的职责的领域——严格来看,这个领域就象我们对于我们彼此自由的产物的一致性那样,是不可理解的——是唯一的、永恒的与无限的意志的结果。我们对于我刚才考察的这种一致性的信仰,作为对我们的职责的信仰,实质上就是对这个无限意志、对它的理性和它的忠实的信仰。然而,我们在感性世界中假定和信赖的真纯真理究竟是什么呢?这无非是:从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忠实地、自由地完成职责的活动里,将发展出一种永远促进我们的自由与伦理的生活。如果发生了这一情况,那么,我们的世界就有真理,就有对有限生物唯一可能的真理;这一情况必定会发生,因为这个世界是我们之内的永恒意志的结果;但这个意志按照其存在的规律,除了业已确定的目的以外,却不可能给有限生物赋予任何其他终极目的。
因此,那永恒意志当然是世界的创造者,而且只有在有限理性中它才能是这样的创造者,只有在有限理性中才需要这样的创造。那些认为永恒意志用永恒情性物质创造世界——这世界就象人手制作的工具一样,也只能是惰性的和无生命的,而且从自身不可能产生永恒的发展过程——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