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记亿时,德米里斯先生为我提供了这份工作。”
我把那痛苦与恐怖都省略不提了。我是否觉得告诉他说我的丈夫企图谋杀我是件可羞的事呢?是否因为我害怕他会因此而觉得我不值得他为之效力了呢?
“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谈论自己的往事都不是一种轻松的事。”
凯瑟琳瞧着他,沉默不语。
“你刚才说,你失去了记忆力?”
“是这样。”
“你乘船游玩时出了事故?”
“是这样。”凯瑟琳双嘴紧闭,就好像她已下决心要尽可能地少告诉他似的。她的内心被一种可怕的矛盾冲突撕裂着。她想要把一切都对他说,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她又想什么都不告诉他,一切听其自然。
艾伦·汉密尔顿仔细地对她进行观察。“你离婚过吗?”
是的,是被行刑队离了婚的。“他是……我的丈夫死了。”
“亚历山大小姐,”他犹豫地说,“如果我称呼你凯瑟琳的话,你不会介意吗?”
“不会介意。”
“叫我艾伦好了,凯瑟琳。你害怕什么呢?”
她执拗地说:“是什么使得你认为我害怕呢?”
“你不害怕吗?”
“不害怕。”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她害怕把它说出来,害怕把真实情况公开说出来。“我四周的人……几乎都死了。”
他大吃一惊,但并没有流露出来。“而你却深信你就是他们之所以死亡的原因?”
“是这样,不对,我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
“我们常常为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而责备自己。如果丈夫和妻子离婚了,他们的孩子认为他们应该负责。如果有人诅咒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真的死了,他就认为他是造成死亡的原因。类似这样的事决非少有。你……”
“我的事可比你说的事要明显得多。”
“是吗?”他两眼注视着她,准备听她讲下去。
凯瑟琳的话喷泻而出。“我的丈夫被杀了。还有他的……他的情妇。他们的两个辩护律师也死了。而现在……”她的声音突然变了。“还有柯克。”
“于是你就认为你应该对他们所有人的死亡负责。这就是你长期以来背在身上的十分沉重的负担,不是吗?”
“我……我似乎成为某种厄运的符咒了。我害怕与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如果又发生什么事……我可受不了。”
“凯瑟琳,你知道你应对谁的生命负责吗?那就是你自己的。此外没有别人。要控制别的任何人的生或者死是不可能的。你是无辜的,对于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的死亡你都是无能为力的,你应该懂得这一点。”
你是无辜的,对于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的死亡你都是无能为力的。凯瑟琳坐在那里思考着这几句话。她拼命地像使自己相信这点。那些人是由于他们自己的原因而死去的,不是由于她。至于柯克,那是一件不幸的意外事故。事情不正是这样吗?
艾伦·汉密尔顿平静地看着她,凯瑟琳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下。心里想道,他可是个好人。同时,一个想法也情不自禁地出现在的心里:要是我再早一点遇见你那该多好!凯瑟琳带着一种负疚的感觉朝咖啡桌上那个镜框里的艾伦夫人和他们的孩子瞟了一眼。
“谢谢你,”凯瑟琳说,“就让我试试看吧。看来我也只好使自己习惯于这种思路了。”
艾伦·汉密尔顿微笑说,“我们可以一起来习惯于这种思路。你还会回来吗?”
“什么?”
“目前只能算是一个试验性阶段,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至于是否愿意招这个疗程继续下去,那将由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