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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好友约瑟夫·科罕才迪克把这些诗歌翻译成希伯来语,例如:“沉睡多年后/仁慈的神,我崛起了;/我的眼帘含着爱恋睁开,/再活三天。/从一端到另一端/让我踏遍先祖的土地/让我漫步每座山丘峡谷/领略她的美好/每个人将安全地居住在此/在无花果和蔓藤下,/大地赐予礼物,/快乐遍及我故乡的土地……”他写赞美之诗,歌颂弗拉基米尔·杰伯廷斯基、梅纳赫姆·贝京或者是他著名的兄长,我的约瑟夫伯祖;也写诗歌奋起反抗德国人、阿拉伯人、英国人,以及其他所有仇恨犹太人的人。我在所有这些诗歌中,也发现三四首描写孤独与悲伤的诗,有这样的句子:“如此阴郁的思想包围着我/在我人生的夜晚:/告别了年轻人的生机/告别了阳光下的希冀——/留下的是冰冷的冬季……”但困扰着他的通常并非冰冷的冬季。他是位民族主义者,爱国主义者,酷爱武装、胜利和征服,一个热情澎湃心地纯真的鹰派人物。他坚信,要是我们犹太人给自己佩上勇气、无畏和钢铁般的决心,等等,要是我们终将奋起不再担心异族人,我们就能打败所有的敌人,从尼罗河到伟大的幼发拉底河,建立起大卫王国,整个残酷邪恶的异族人世界,会来到我们面前顶礼膜拜。他嗜好崇高,强大,光彩照人之物——军服,黄铜号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旗帜和长矛,皇家宫殿和武器装备。他是十九世纪的产儿,纵然他活得很长,看到了四分之三个二十世纪。我记得,他身穿浅米黄色法兰绒西装,要么就穿一套笔挺的细条西装。他有时在套装下面惹人注目地穿上内包缝的马甲,腰上缠一条精致的银链,伸进那件马甲的口袋里。夏天,他头上戴顶编织得松松散散的草帽,冬天戴顶系黑丝带的博尔撒利诺帽。他暴躁易怒,有突然动雷霆之怒的危险,但很快又喜笑颜开,道歉,请求原谅,表示痛悔,仿佛他的愤怒只是阵发性剧烈的咳嗽。你老远就可以一下子了解他的情绪,因为他的脸色就像信号灯一样变来变去:粉,白,红,又回到粉。多数情况下,他双颊露出心满意足的粉色,但当他被人冒犯后,就会变得惨白,要是生气了,就变得通红,但一会儿过后,就又恢复到粉色,等于向全世界宣布雷雨风暴已经结束,冬天已经过去,花开大地,爷爷习惯性的喜悦在短暂中止后又熠熠生辉。

    他一下子就会完全忘记是谁又是为什么激怒了他,风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一个孩子哭过一阵后立即平息下来,绽开微笑,又高高兴兴地玩儿去了。拉夫·亚历山大·霍罗德诺(当时在俄国,后来在波兰,而今在白俄罗斯)的拉夫·亚历山大·吉斯金德逝世于1794年。他是位神秘主义者,喀巴拉学者,苦修者,创作了几部富有影响力的伦理学著作。据说,“他终生把自己隔绝在一个小房间,研习《托拉》;他从来不亲吻或管教孩子,从来不和他们进行非宗教话题的谈话”。他的妻子独自支撑着家庭,抚养子女。然而,这位杰出的苦行者教导说,一个人应该“怀大喜悦和热诚崇拜上帝”。(布拉茨拉夫的纳哈曼拉比说他是一个先锋派哈西迪。)但是喜悦也好,热诚也罢,都无法阻止亚历山大·吉斯金德拉比摒弃这样一个愿望,那就是他死后,“丧葬协会将委托犹太教公会对吾之遗体进行四次死亡惩罚,直至一切肢体均被粉碎”。比如说,“命之把我举到屋顶,使劲将我扔到地上,不要放床单或麦秸,命之如此重复七次,我庄严告诫丧葬协会,受被开除教籍之痛苦,用七死来折磨我,勿免除吾之屈辱,因屈辱乃吾之荣幸,可免除些许上天之大罚”。所有这些能够赎罪或者纯化“为女子利百加所生亚历山大·吉斯金德的精神或心灵”。他另一件著名轶事是,漫游德国一个个小镇,为犹太人定居圣地筹钱,甚至因此遭到监禁。

    他的后人姓布拉兹,乃为“亚历山大·吉斯金德拉比所生”的缩写。他的儿子拉夫·约塞勒·布拉兹,父亲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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