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坐在谘商室中,向渥伦说:“声音压低,把嘴凑近我耳边再细声说话。我常常觉得在这类屋子内会被窃听。首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有没有从你太太卧室的皮箱中拿走现金?”
“有。”
“为什么?”
“我知道这是一桩勒索,我不希望她付出勒索款。我想,若我将钱偷偷拿走,只留些旧报纸在里面,那么当她准备要付出款项,却发现钱已被偷走时,就不得不来找我,并对我供认这件事。”
“她供认了吗?”
“没有。”
“那她怎么处理的?”
“显然她从别处凑到钱。”
“你可知道谁在勒索她吗?”
“我知道。”
“知道多久了?”
“梅森先生,在我们结婚以前,我就知道了,但她并不知情,倘若她希望对这段过去保密,我就依着她这么做。”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透过贾德森·旺尼。”
“他知道什么?”
“他了解她的过去。”
“从何得知的?”
“当我和萝娜在墨西哥城相遇时,我对她很感兴趣。我看得出,她受到过去某段经历的困扰。她绝口不提她的过去,但我看得出她很痛苦。那个时候,旺尼担任我的秘书,为我做所有跑腿的工作。我要他为我调查萝娜·尼利的背景,于是他坐上飞机去到当地搜集情报。这件事不难查出。当时她涉世未深,那个恶棍就藉萝娜对他的信心及忠诚,利用她做为谋利的无辜工具。”
“你认为她为他看管着那四万七千元吗?”
“我从未如此想过,直到……嗯,直到我获知他即将出狱和……嗯,萝娜的皮箱中存放了四万七千元。”
“所以,你现在认为她是为他代管那笔钱了?”
“我不知道。”
“这件事有没有影响你对她的观感?”
“没有。”
“好了,现在告诉我方才发生的事情。”梅森说。“记住,把音量压低,并将嘴靠近我耳边才开口说话。”
“吉顿将矛头指向每个人,”渥伦说。“他打电话给旺尼,还有我,我猜他也有打电话给萝娜。他要侵噬每个人,他说他打算离开本地,需钱孔急。”
“为什么找旺尼呢?”梅森问。
“旺尼对我的安危十分忠心,虽然他不知道近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但他却很忧心吉顿可能向萝娜勒索,导致事情爆发开来,闹得满城风雨。吉顿对他还算客气,只要求两千五百元。”
“他向你要多少钱?”
“他要我准备一万元现款,并当面交给他。”
“他是否透露了自己的身分?”
“是的。”
“他可曾提到他与你太太的关联?”
“他在电话中把整件事都说了,这家伙非常恶毒,梅森。”
“因此你推断他已经打电话给你太太了。”
“我是这么想。”
“她带钱赴约吗?”
“我不清楚。”
“旺尼也带着钱去了吗?”
“旺尼那时还在筹钱。”
“旺尼向你透露了什么吗?”
“刚开始并没有,他只是试着筹钱。出纳人员告诉我,说旺尼要预支一笔钱。于是,我召他进来问明原委,并开始相信那是一桩勒索。吉顿对我做过的事,也发生在旺尼身上了。最后,他才承认这个事实,说他是基于保护萝娜和我才那么做的。他就是这么忠心。”
“你信任他吗?”梅森问。“你认为他纯粹是出于忠心吗?”
“我想那纯粹只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