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之前,我更不能瞎说一气。我没说后门是开着的,我只是说不知道,我也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开没开后门。后门是开的还是关的,这该由你回答,我不能代替你。你要知道,对警方讲假话是要被定罪的。”
王超勇的话句句在理,这些听似平常的话,却像钢针般扎得罗秋天直想喊叫。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不至于狂跳起来。他不想在王超勇面前失态,可是,失态的场面还是发生了。为了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也为了打消王超勇对自己的怀疑,他佯装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低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王超勇见状,又不紧不慢地说道:“秋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不信任你,但这种事有半点不实之辞,就要惹大麻烦。你别看我平时愿传些小道消息,可大事上我不糊涂。对警方的调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咱心里没鬼,怕什么!”
罗秋天哭丧着一张脸,没有吱声。
王超勇走后,那种有罪的感觉复又袭上罗秋天的心头,缠绕得他魂不守舍。
外面的天已黑了下来,深秋的寒风在黑暗中肆虐着,无情地敲打着值班室的门窗。
然而,此时罗秋天的心已麻木了,对于已浸染进屋内的巨大无边的黑暗,对于被秋风敲打得砰砰作响的门窗,他都浑然不觉了,他没有开灯,只是呆坐在黑暗中,想着出事那天早晨所发生的一切。
完了,全完了,他用两手撑着脑袋,绝望地在心里呼喊着。现在,他所要承担的责任不再是一次小小的违纪,更不是失去饭碗的威胁,此前,他所担心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而眼前他将要面对的则是法律的制裁。因为,他放走了一个杀人犯,身为美林花园的保安,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凶犯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而且,在警察讯问时,他又讲了假话——违纪加违法加说假话,数罪并罚,等待他罗秋天的只有蹲监狱了——想到这里,罗秋天真想大哭一场……
就在罗秋天惊恐万分地站在值班室门口,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外。
“秋天,秋天,你在吗?”黑影边焦急地敲打着门板,边喊道。
是父亲!罗秋天慌不迭地打开电灯,然后,又赶紧把门打开。
“爸,你怎么来了?”父亲一走进门,罗秋天就紧追着问。
电灯光下的父亲是一脸的焦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父亲同罗秋天面对面站着,两眼定定地瞪着他,“我和你妈都吓坏了。我下了公共汽车,是一路跑着来的。”父亲上气不接下气地边说边用手抚着胸口。
“出什么事啦?”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前几天给你留手机号码的那个男人又来电话了,说是务必让我今天晚上找到你,务必让你在八点钟之前给他回电话,他还说你要是耽搁了时间,恐怕会性命难保。秋天,你到底惹什么祸啦?”
“我好好的。我能惹什么祸啊!”尽管父亲的话已让罗秋天浑身颤抖,但他还是硬撑着说,“那人是放屁,吃饱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这不是犯神经吗?”
父亲仍是半信半疑地:“你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咱家的电话号码?再说,你跟他无冤无仇的,他干吗要跟你过不去?”
“咱家的电话号码就在这桌子上放着,知道的人多着呢!这还用问吗,那人是神经病!”
“你怎么知道他是神经病?这么说你还是认识他的!”父亲把罗秋天的话当了真。
父亲的话提醒了罗秋天,他索性顺着父亲的思路,将这个弥天大谎撒了下去:“我的确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他是个神经病。他家住得离美林花园很近,我常看见他,也常听人说,他愿给人打恐吓电话,因为他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