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跟了我下楼,走出日光阳台,走上海滩。水面上倒映着棕榈树的影子,在夜晚的天帘背景下显得异常平和,宁静。珊湖沙隐现着银白色。热带温暖的海潮,在威基基海滩二十五码外替漂亮的沙滩镶了一条美丽的花边。再向外,也不过是平静的涟漪。
白莎说:“这些警察办事的方法真叫我倒胃,我现在要搜搜看,他们有没有在我奶罩里放了个麦克风。”
“这主意很不错。”我说。
“这个警察局长,”白莎说:“他还真以为我会自己跑去认罪,请他原谅,那连门也没有。”
“他是个绅士。”
“你什么意思?”
“他并不希望你真去看他。”
“但是他传话要我去看他。”
“但是他目前太忙呀,”我说:“假如你给他一封正式函件,解释你有紧急情况,我绝对相信你能在局长忙完之前,搭上架飞机,飞回本土离开这里。”
白莎很仔细地看过我之后说:“你是智多星,你认为警官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我认为绝对是的。你走进凶宅,窃取证物,藏匿不报。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他们可以通知加州,把我们的执照吊销,甚而更严重处分。”
“我只是试图从勒索者手中保护我的客户。”白莎说。
“所以,”我告诉她,“警察局长让你知道,你要再留在这里不走,他就要拖你下水了,但是他太忙了,一、二天之内怕无法接见你。不过一、二天之后,假如你已离开这里,我想他又会太忙,忘记把你的事转送本土。”
白莎说:“奶奶的!我相信你说对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
她说:“唐诺,我想天一亮就会有班机飞本土。白莎马上去订座位。白莎这些天有太多事要做,再说办公室不能没有人。唐诺,这样好的消息归你去对姓木的说。”
“我会的。”
白莎疑心地看着我说:“记住,好人。我们做生意,为的是钞票,不要让她用媚眼和口红付给你就算了。”
“毕先生已经付过我们了呀?”
“我们从毕先生那里拿了点定金。”白莎说。
“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告诉白莎。
“什么?”
“大多数的州里都有这条法律,一个人不能继承被他谋杀人的遗产。”
“你是说毕先生假如是谋杀木宜齐的凶手,即使木宜齐有遗嘱,他也不能继承木宜齐的钱?”
“是的。”
“那会变成什么情况?”
“木家遗给毕帝闻的一半不必给了。”
“归木家俏寡妇了?”
“是的,木蜜蕾取得全部遗产。”
白莎说:“唐诺,你快去,去找她。对她客气点,看看能不能说动她由我们代表她争取一切利益。老天!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去看那女人。她喜欢你不是吗?去安慰她,和她要好。让我们替她做成这件事。”
“好吧,假如你坚持。”我说。
“坚持!”白莎向我喊道:“她有油井,金矿,有收益的房地产,她又……你还在说要我坚持你才去?老天!喔,老天。奶奶的,你给我现在就去!”
我离开白莎,来到蜜蕾的公寓。
“你在家里没出去?”
“我想你会来的,”她说:“进来,进来。”
我跟她进了客厅。灯光不亮。蜜蕾在长沙发上坐下。
“瑙玛呢?”我问。
“和她时间证人一起出去了。”
“裘瑞易?”
“是的。”
“这个时间证人可靠吗?小蕾?”
蜜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