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白莎在夏威夷皇家的房间,正想要敲门。
从门里传来绝不会弄错的夏威夷旋律的音乐,使我暂时停下手来。
是令人着迷的最流行、最典型的草裙舞曲调:︽大家来跳呼啦︾。
我在门上敲敲。
音乐立即停止。我听到白莎的声音:“什么人?”
“唐诺。”
“等一下。”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改变主意,一下把门打开。
我走进房间去,白莎穿着她的夏威夷装。
一只手提电唱机在白莎的航海箱上,她把唱机在我敲门后关掉。红红的脸向我说明她正在练习草裙舞。
我只当不知道,但白莎知道我只是圆滑不说而已。
“这狗屎岛上一定有什么东西会钻进人血里去。”白莎说。
“可能吧,”我告诉她,“气候,友谊,好客,种族的宽容。也许是这些的混合作用。”
“不论是什么东西,”白莎说:“我从来这里开始就像个笨蛋。”
“为什么?”
白莎指指镜子和电唱机:“你要告我的密,向毕帝闻提起,我就把你心挖出来。”
“不要担心,”我说:“毕先生也受着这里气候的影响。再在这里留两个礼拜,保证他像动画片中的人猿泰山一样在树林里荡来荡去,还会用两只手拍着胸部大吼呢。目前,把你的音乐器材和夏威夷戏装收起来,因为你要去工作了。”
白莎冒火地看着我。
我说:“这件事一定要女人去做。要个有头脑、敏感,有技巧的女人去干,男人去做别人会笑的。”
“是什么工作?”
“而且要小心,在我们把证据拿到手之前,不能让警方知道才行。”
“讲。”白莎说。
我说:“一条运兵船进港,船上新兵今天早晨全部离船下岸。其中一大批来到威基基海滩,他们无目的地乱窜。拿了照相机在照相,同时眼睛吃点冰淇淋。”
“又如何?”
我说:“木蜜蕾说她早上躺在沙滩上,手足伸展着晒日光浴。”
她看着我说:“嗯!也许她是。也许,她在小屋里谋杀巴吉禄。”
“都有可能的。”我承认。
“这样好一点。”白莎说。
“什么好一点?”
“会骗人的双面骄娃一直在向你挤眉弄眼的,就希望你能给她造个假的时间证人出来。她一定是先把你催眠了,让你认为她不可能是凶手。这样你才会死命地替他去办事。”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她。
“当然没什么不对。”
“好,我决定对这件事没有偏见。不说她无罪,也不说她有罪。”我说。
“你也许说保持中立,但我敢用五十元打赌你五元,那女人已经找机会向你调过情了。”
我说:“你要不要听听我想对你说的……”
“五十元打赌五元,”白莎说:“用的是柯白莎的钱……私人的,不是办案经费的钱,我不喜欢输钱,除非绝对有把握,我不会和人这样赌的。”
“我知道你不会。”
“你赌不赌?”
“我正在谈公事。”
白莎嗤笑说:“这本来不能算什么赌。即使她不向你调情,你也会向她调情的。相反的,要是她向你调情,说不定你还会假正经谈公事呢。好,就谈公事。你要我干什么?”
我说:“我要你去运兵船找位年轻有权的军官。这些人都很寂寞,他们感受性很强,很肯讨好女性。你可以……”
“你认为他们会来讨好我?”白莎嗤笑说。
“那是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