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全部是对的。”
“我要知道到底我是不是对的。”
她突然冲动地说:“好吧!我想你是对的。”
“他要什么?”
“我想他要和我朋友有关的东西,木蜜蕾!”
“什么东西?”
“唐诺,我不知道。我连想都不敢想。这件事……我知道听起来好像我不肯告诉你。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做的。”
“木蜜蕾是什么人?”我问。
“她是个年轻的俏寡妇。”
“你去火奴鲁鲁看她?”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她寂寞,需要伴侣。”
“还有其它原因吗?”
瑙玛摇摇头。
我说:“随便什么时候,你想告诉我真实的故事,我都愿意听。”
“我不能告诉你故事,唐诺。但是我想要你的建议。”
“不了解事实,乱出主意,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的。”
她坐在那里不说话有两分钟之久。突然她转向我。“唐诺,”她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瘦小的男人,每次气候不好都把自己包得很小心的?经常坐在甲区一角的甲板上。”
“他又怎么啦?”
她说:“他的名字是毕帝闻,从丹佛来。他是木蜜蕾亡夫的合伙人。在木先生的遗嘱里毕先生是小蕾所得遗产的托管人。”
“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我从小蕾的信中知道他。”
“他知道你?”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知道。我曾试探过他对我有没有印象,他不是喜欢说话的那一种人。他有风湿症,他非常内向。另外有一个女乘客,叫柯太太的,有时和他说说话。你见过她,我看见你和她谈过话。”
“姓柯?”我努力地想着。
“大概五十岁,宽肩膀……这样形容好了,你一定记得,一大袋洋山芋,长了两只小脚。”
“噢,是的。”我说。
“毕先生去夏威夷为的是去保护小蕾。”她说:“小蕾不要他到火奴鲁鲁去,她只要他寄钱帮她渡过难关。
“而现在这个该死的姓薛的要我听他的话。我真希望知道他要做什么。担心死了。”
“可能他只要你麦色的身体。”
“那是绝对不错的,”她说:“每个晒成麦色的身体他都要。”
“但是他不肯把信还给你?”
“当然不。他还要别的东西。他要我听他话,照他意思做事。”
“你要我做什么?”
“给我点建议。”
我说:“你可以告诉薛西乃滚到一边去。”
“他有我那些信。”
“他不会利用这些信。”
“你怎会认为他不会利用?他是非常不讲信誉的。”
“他一旦利用这些信,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她犹豫了一下:“他可以把信卖给那太太。”
“那丈夫很有钱吗?”
“有几千元钱。”
“太太想全部要?”
“是的。”
“假使西乃要把信出售给她,他早就可以如此做了。大可不必自己找那么多麻烦,还要花钱到这条船来见你。
“再说,假如他只想勒索你,他会在你出航前给你一封信,叫你去看他。
“在这后面肯定另有阴谋。你最好的方法是嗤之以鼻,把吐沫啐到他脸上,告诉他滚一边去,他爱怎么处理这些信,就怎么处理。”
她仔细想了想说:“我想你是对的,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