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整个早上我都很忙。我中午过一点点才打电话回办公室。白莎不在。我十二点半又打,她还是不在。
我一定要去郡公所查点数据。结果这工作比我想象复杂得多,我办完已经二点出头了。
我打电话回办公室。
“白莎在吗?”我问。
“不在,是不是赖先生?”
“是的。”
“白莎留了口信,叫你要在她走前见她,十分重要。”
我说:“我是要见她。照目前情况看来,我只好到船上见她了。让我和爱茜说话。”接待女郎把我电话转给爱茜。
爱茜说:“唐诺,你要去送白莎吧?”
“我看我还非去不可。”
“我能去吗?我对大船向往得不得了,对……对夏威夷也是。喔,唐诺,你为什么不去呢?”
“因为我们客户认为我有色狼的倾向,”我说:“在这种情况下白莎较为合适。”
“至少我想跟你上一次船见识见识,”爱茜说:“你想船上会不会准你在开船前和白莎有次最后会议,由你带个秘书上去的?”
“也许,”我说:“我二十分钟后在前门接你。我快要弄完了。”
“船四点要开。”她说。
“我知道,”我说:“我们会来得及的。”
“千万要赶上,”她说:“白莎有点胆怯。她跟每一个人留言,看到你要你去见她。”
“我也一直在想和她联络,”我说:“我不能一面办事,一面到东到西找她。她到底在干什么?”
爱茜说:“你想她在干什么?她在买东西,她去做头发,选择船上穿的衣服。”
“白莎!”我说。
爱茜告诉我:“白莎。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女人。”
“你在骗我。”我说,把电话挂上。
十二分钟之后我在办公室楼下打电话给爱茜,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上去,让爱茜下来好一点。我把车停门前,爱茜跑下来时,我把车门打开。
她一面跳进车来,一面说:“唐诺,你要开快点才有希望。”
我们把车挤进拥挤的车道,好不容易来到高速公路。
“我有一张地图,知道船停在哪里。”爱茜说。
“没关系,”我说:“我知道怎样去法。”
我们在一、二个地方超速,一、二个红绿灯犯了一点规,终于见到海上天堂号高耸的船身,蓝条的烟囱已在蓝天的背景上冒烟。
一声长鸣自烟囱上吹出。
“噢,我打赌送人的不能再上船了。”她伤心地说。
“我们会办到的。”
“但是,我们不可能找到停车位置。我们……”
就在这时,一辆车从停车位开出来,正好在跳板梯对面。
我把车开进车位。
“好心有好报。”爱茜说。
我扶着她的手,我们经过船公司搭的彩棚,来到跳板梯的起始口。
白莎站在那里,两唇抿成一条缝,满脸不高兴。
“我看你也应该到了。”她说。
“我今天早上打电话五、六次找你,”我说:“你去买东西了。”
白莎说:“怎么样?不应该呀?老天,我不能在船上晃来晃去不穿衣服呀!我现在才知道,我根本没有衣服好穿。你该试试那么仓促的决定。”
“好了,你都办好了,”我说:“你离开这里之前,还有什么要特别交待的吗?”
卜爱茜自皮包中拿出她的速记簿和铅笔。
白莎说:“爱茜,你等在这里。唐诺,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假使你要我记下来,”爱茜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