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先生用他特殊的曳足步态,蹒跚着离开办公室。灰土土的脸上扭曲着胜利的笑容。我送他到电梯口,才回来和白莎谈话。
白莎已经挂了一个电话给丹佛的银行。我进来时她正在讲。
“我是柯赖二氏的柯白莎。我们这里有张三千元的支票,签出的人叫毕帝闻。请查一下……没有问题?你可以确定……我今天轧进去……你确定没问题?因为我们要先付不少费用……谢谢你。”
白莎挂上电话对我说:“这个家伙连问也不问一下存款数目。只是一味说支票不会有问题。”
我说:“趁你在这里,我们给丹佛的同行打个电报。告诉他们,我们立即要木蜜蕾、木宜齐及毕帝闻所有的可找到的数据。”
“我们的客户不见得喜欢我们这样做。”白莎说。
我说:“随你,你喜欢闭上眼工作和我无关。我觉得你会后悔。”
“为什么?”
我说:“他告诉我们这是紧急状况。他要我们乘船去,我们告诉他可以乘飞机几小时就到。他还是坚持我们乘船去。”
“他不解释过了吗!他要我们先认识雷瑙玛。”
“当然,”我说:“这是认识她很好的一个办法,但是这样做把一切拖延了五天之久。认识一个人花那么多重要的时间划得来吗?他为什么不让你坐船而让我坐飞机去?”
白莎把眼皮扇了两下:“你看呢?”
“我认为小蕾的困难,远比毕帝闻要我们慢慢进行的工作严重得多。也比他要我们相信的严重得多。”
“为什么?”
我说:“他把你送去夏威夷群岛,用最豪华的邮轮。当然不是为了请你到威基基海滩穿了泳装晒太阳。”
“晒太阳!”白莎从鼻子哼气说:“我穿了泳装像一袋子洋山芋。晒一秒钟太阳身上就起泡。我不喜欢夏威夷。老天,我怎么会糊里胡涂答应去夏威夷的?”
“钞票。”我说。
白莎看着那张支票:“你说对了。唐诺。”
我说:“好,打电话给丹佛吧。”
白莎踌躇着,但最后还是照我的意思办了。
当日下午四时半,我们收到回电:
我对白莎说:“嗯,这才有点像。照我想象,她的性格,任谁都可自她光辉的过去挖掘一点数据来分一杯羹,她也不会太在乎。谋杀可就不太一样了。”
“他奶奶的,”白莎低声地说:“但是遗孀只拿了一半,毕先生也拿了一半。”
“不要在这方面想过头了。”我告诉她:“毕先生和他一起创业,是合伙人。他本身就有钱。再说,他要杀人一定在婚前杀,绝不在婚后杀。”
“为什么?”白莎问。然后在我回答她之前,她急急地说:“喔,是的,我懂。有五十%的差别。”
我点点头。
“他好像很喜欢她。”白莎说。
“他现在喜欢了。”
“什么意思?”
“蜜蕾想要嫁给木宜齐的时候,”我指出给白莎听:“毕先生一定恨她恨得要死。现在他到处在吹捧她。也许是蜜蕾知道他要托管她五年,便加紧培养了一点感情。假如在这样短时间内,她能使他有那么多改变。她的手段之高明你可以想象得到。
“电报说她有困难,也可能是故意做作,使毕帝闻赶去夏威夷,她可以再给他灌点迷汤。在夏威夷当然好得多,不论发展如何都没有丹佛社交圈影响。”
白莎很认真地看着我。
“毕先生多少已受了蜜蕾的催眠,”我继续说:“他要有人保护她,但是要个女人来保护她。他不喜欢有男人混入这件事情。但是他真的要保护她吗?还是要证明她违反遗嘱规定,不给她这份托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