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站在佐拉夫人的屋里,每个都因快速的时间转换而显得头晕。但佐拉夫人的笑容让她们慢慢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决定?”她问,眼睛望着蕾茜。
但蕾茜仍昏沉沉地难以作答,只是眨着眼睛望着那位妇人。
“我选择新生活,”爱莉说,身为作家的她立刻掌握到这位灵媒的问题。过去三星期中她也曾经多次自问过这个问题。“但我要保持以前的记忆。我不想忘记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她的声音放低,兀自一笑。
佐拉夫人点点头,接着再次望着蕾茜。“你呢?”
“我要现在的生活,”她柔声说。“但我也想记得另一段生活的一切。有些事我需要记住。”
“一定和一个男人有关。”爱莉说,微微一笑。
“不,”蕾茜迅速回答。“不是和男人有关,而是和我自己有关。我需要记得我自己。”
“这话怎么——”爱莉急着追问。
但佐拉夫人阻止了她。“而你呢,亲爱的?”她转向梅萩后,柔声问。另外两个女人也跟着面向她。
梅萩的表情很糟,像是才到了地狱还没还魂。一时间梅萩的脚动了一下,彷佛就要昏倒了,但接着她抬起头望着那位灵媒。“新生活,”她低语。“而我要把从前的生活全都忘掉。我不想记得任何有关那段生命的事。”她的语气坚定的,不见任何犹豫。
“行,”佐拉夫人说。“现在,亲爱的,你们可以走了。还有其它的人在等我帮忙。”
爱莉很想尖叫。“就这样?你不想听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终究没有说。理由之一,她有点胡涂了。现在她的脑海里记得两种生活——各种相互抵触的记忆。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又是幻?
她们三个笨拙地走出佐拉夫人的房子。那并不容易,因为距离她们上次走过那些回廊已经隔了好几星期。有两次她们开错了门,望着那些陌生房间愣在当场。
终于她们来到屋外,站在佐拉夫人的前廊,耀眼的阳光让她们睁不开眼睛。
最先清醒的是梅萩,因为她的脑子里没有两种相互抵触的记忆。
当爱莉和蕾茜还对着晴空猛眨眼睛,试图厘清真实的情况,梅萩已经开始翻看挂在她肩上的大提袋。
“你们哪一个知道我的手机到哪里去了?”梅萩问。“我确信几分钟前它还在的。”
“手机?”爱莉的口气像是她从没听过这种东西。
“我得说我们可是上了一个大当。”梅萩说,仍在袋子里翻找。
“上当?”蕾茜问,低头看着她的手。她的手指甲里沾着颜料。
“嗯。”梅萩的口气有点不耐烦起来。“我们进到里面去算命,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真是的,应该有人摘掉她的招牌的。”
爱莉和蕾茜看着梅萩,彷佛她得了失心疯,但梅萩没有看她们。她仍在翻动她的提袋。“老天爷!”梅萩呼道。“这种脏东西是打哪儿来的?”她的手指拎着一包香烟,像是怕遭到病毒感染地将烟拿得远远的。
那个姿势终于让爱莉和蕾茜清醒过来,她们俩望着梅萩——真正地用心看她。
难道是她们的想象力在作祟,梅萩似乎不像昨天那么瘦了?甚至她的气色也健康得多?她的脸庞不像原先那么惨白。而她的眼睛……
“你又变漂亮了。”爱莉说。
梅萩展颜一笑。“谢谢你,”她说。“你看起来也不赖。”
“不,我太——”爱莉正要说自己太胖,低头一看,却瞧到她的衣服似乎变得宽大许多。
“你们瞧瞧这个!”梅萩举起她的大提袋。“我什么东西都找不到,虽然它不值几个钱——”她的话在她低头看到自己所穿的衣服时,硬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