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我无法想象你当时的感觉。你可曾想过找默实谈谈——”
“没有!”梅萩半是叫嚷。“我没有考虑告诉默实我……没了子宫。我不能让他必须做出那种抉择!我也不认为我可以告诉他,我们可以收养孩子。他是个完整的男人,我却只是半个女人。我不能用自己的遭遇去惩罚他。他是个好人,我知道他可以——”
梅萩猛地住口,稳定自己的情绪。“事隔多年这件事想起来仍历历在目,似乎中间的这些年并不存在。但那的确是陈年往事。”
空气一时间岑寂下来,梅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默实第二天早上必须离开,而我……我躲了起来以免和他道别。接下来的假期,我成天在山中漫步,一哩又一哩,而阿杰……”她抽口烟。“我真的不知道阿杰都做了什么。”
见梅萩没再说下去后,蕾茜柔声问:“后来你和阿杰又怎么了?”
“大约四个月后,他诉请离婚。不用拐杖之后,他跨出的第一步就是到律师事务所。后来他娶了苔丽,但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三年。我想他是厌烦了向父母要钱,因此想到娶一个有钱的老婆来取代。但苔丽的钱都绑在信托基金,因此阿杰根本动不了一毛钱。”
梅萩淡淡一笑。“我不确实知道,但听说苔丽的家人告诉他,他必须找份工作时,他立刻诉请离婚。”
一时间她移开了视线,但随即又转了回来。“但是到头来,事情都很顺利。因为大约两年后,他的父母在一次船难中丧生,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他。阿杰卖掉了房子,将他父母的骨董收藏拿到苏士比去拍卖,卖到了一百多万元。阿杰将钱交给一位朋友投资。我最后听到的消息是,阿杰现在拥有好几百万的资产,而且——”她深吸一口气。“又结了婚,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今年才五岁。”
“混蛋!”爱莉咬牙切齿地骂道。
“附议。”蕾茜应和,一时间各自想到了梅萩所受的伤害。
“默实呢?”爱莉问。“他后来怎么了?”
梅萩才点上一根烟,只是她又打开烟盒再拿出了一根点燃。现在她一次得吸两枝烟,但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默实……”梅萩慢慢说道。“却没得到公平的待遇。几年后,在阿杰和苔丽离婚之后,我又见到欧大夫。自从阿杰和我分手后,我和她没多大联络,但那天我正巧和兽医老板去了滑雪胜地,刚好撞见了她。最初我是想转身躲开,但她坚持我留下来和她一起吃晚餐。”
梅萩拿起第二根烟。现在她是一烟在手,另一烟在口。“我试着不问,但仍忍不住想知道默实的状况。她告诉我,他从医学院毕了业,但没有像他说的专攻复健。相反的,他改读了热带疾病。她说他决定走研究的路而不是医病。”
梅萩按熄一根烟。“我不知道默实的家人是否有人知道默实和我——总之,欧桃乐告诉我那年夏天默实在夏屋度过假之后就变了。他变得更内缩、更孤僻。”
一时间梅萩专注地抽着烟,没有看坐在对面的两个女人。但她知道她们都在等她开口。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梅萩的声音轻得她们几乎听不见。“但我认为时间再久也无法减轻我心里的痛。”
她仰起头看着她们。在看到梅萩的脸时,倒抽一口气。梅萩——那个曾经那么美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彷佛有一百岁、彷佛是一具行尸走肉。
“默实搭乘一架小飞机送药到巴西的雨林。或许是被闪电击中,飞机坠毁。三名乘客当场死亡。”
听到此话的两个女人全部说不出任何话来。
“多可惜!”几分钟后,爱莉说。“如此浪费了几条生命。而那个无赖阿杰却过得飞黄腾达,令我……”她想不出任何强烈的字眼来形容她的感受。
梅萩猝然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