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厨房门开了,默实和巴先生走了进来,她也就不用回答了。
默实出其不意地用手圈住梅萩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女人,晚餐吃什么?我饿得吃得下一头熊。”默实说,将她放下地后,又在她脖子上磨蹭了几下。
梅萩明白她应该将默实推开,但是他轻松的举止是她从没见过的。
“绿豌豆。”梅萩说,领悟到厨房里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们。她不知道他们从来没看过默实表现得如此轻狂,甚至在孩童时代他就非常严肃。
“就这个?”默实问,对她展颜一笑。“只有绿豌豆?我相信那得好几小时才煮得好,所以我们何不到外面去抓些萤火虫等豆子熟透。”默实调皮的口气把众人全都逗笑了。
梅萩踮起脚隔着默实的头向后看。“哪一个可以救我逃出这个色魔的手掌吗?”
“我们全都看傻了眼,动不了了。”巴太太用梅萩看得出来是她一贯的诚恳说。“你走吧,默实。把她带出去在月光下好好的销魂一番。”
“亲爱的,你又看多了浪漫小说了,是不是?”巴先生对他那丰满圆润的妻子微微一笑。“你可能没注意到,现在才六点,又是夏天,屋子外面还有许多天光。”
“对情人来说任何光线都是月光。”巴太太瞧着巴先生说。
“去吧!”巴先生告诉默实,接着走向他的妻子。
默实抓起梅萩的手将她拉出厨房来到前廊。
“你是不是假装得过了头?”只剩下他们俩时,梅萩紧张地问。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她退到前廊栏杆旁,背对着他。
“我不是在假装。”他柔声说。
梅萩没有看他。“我不认为我们应该——”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默实将她拉进怀里吻了她。那一吻是梅萩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它既深入又彻底且美妙极了。
一吻中止,第一个浮上她心头的想法是,我这一生实在错过了太多!
她迫切地想要圈住他的颈顱回吻他,但她终究强迫自己退了开来。“这又是为什么?”她问,试着让声音显得气愤。但若真的有气,那也是针对她自己,不是对他。
“只是要知道。”默实说,将手插进了口袋。
如果他开始吹口哨,我会拿起椅子扔他,她想。“知道什么?”她凶巴巴地驳斥,这一次怒气是真的了。
“你喜欢我是否和我喜欢你一样深。”他说。
他诚恳的声调令她的怒气顿时蒸发一空。“而你的答案是?”她问。
“嗯,你也喜欢我。”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怕自己泄漏得太多。她不要像个呆傻的乡下女孩,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从来没有任何男人像他对她这么好。不,那会使她看起来像个来自男人揪着女人头发的原始社会。
相反的,她转回身,两手放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森林。
“那我们又该拿它怎么办?”梅萩柔声问。
“怎么办都可以。”他回答,她可以听出他声音中的紧张。
她做个深呼吸。“你不了解我。你只知道了——”
他没让她说完。“我需要了解你的地方我都了解了。你有很好的幽默感。你聪明,肯照顾别人甚于照顾自己。这是很难得的德行。大多数人——”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大吸一口气后放低了声量。“你喜欢钓鱼、登山。虽然我计划替你买双适合的登山鞋和——”
她转身面对他,眉头皱了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执行你的计划?在我回去找我丈夫之前或是之后?”
“之后。”默实说,一点不为她脱口而出的冲动言语所动。“在你告诉他,你要退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