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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中午,有人送河内屋一条咸鲑鱼,放在厨房却被偷了——这是前天的事,也是事情的开端。

    松太郎前来拜托茂七替他找出那条被偷的咸鲑鱼和小偷。茂七强忍着笑告诉松太郎,偷儿也许是猫,就算是被人偷走的,这种窃案在任何商家都有可能发生,只要把佣工全都叫来严厉斥责一番,然后告诉大家就这一次不追究,叫小偷老实招认就行了。

    松太郎一听,竟拜托茂七去教训佣工,他说:

    “我教训的话,佣工不会理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从佣工爬上来的,没有威信,也还年轻……”

    正如松太郎所说的,他原本是河内屋的小学徒,并非江户人,父母是上总国乡间的农夫。他是名副其实赤手空拳来到江户,经过一番刻苦耐劳、不断努力,才在第十年成为伙计总管,之后又认真努力了几年,上代老板看中他的为人和精通生意的窍门,于去年春天招他入赘成为河内屋独生女的夫婿。今年初秋,河内屋老板夫妇退休,让女儿、女婿继承家业,于是松太郎可喜可贺地成了河内屋的老板。松太郎,二十八岁便出人头地。

    茂七在河内屋当时换代经营时,便已经知道这些内情。由于捕吏并不是什么堂皇光明的工作①,所以每逢当地商人或地主举行换代的宣布宴会或婚礼时,茂七不会每次都去庆贺,而基本上对方也不会邀请茂七。尽管如此,对方也会前来打声招呼,当然并非主人亲自来访,而是让佣工提着一桶喜酒来,说些“头子,往后请多多关照……”之类的话,但光是这样便足以得知各商家的内情。

    ①捕吏是武士身分的正式捕快私下雇用的帮手,通常是庶民出身,而且狐假虎威的人很多,所以才有这种说法。

    当松太郎成为河内屋的主人,河内屋也曾派人前来打声招呼。这种佣工出身的入赘女婿的例子很常见。其实河内屋的上代主人也是入赘女婿。茂七和头子娘当时还闲聊,当入赘女婿虽辛苦,但毕竟是喜事,可河内屋两代都没有继承家业的男孩,不知他们是不是那种只能生出女孩的家族。

    正是这个河内屋的松太郎突然亲自来找茂七。茂七起初也一本正经地看待。自换代以来便听闻松太郎是个耿直得近乎“憨”的老板,因此茂七认为不能慢待,遂郑重其事地对待。

    没想到揭开谜底,竟只是掉了一条咸鲑鱼而已,害茂七感到非常沮丧,并且有点不快——何况,前天正是茂七忙得疲惫不堪之时——甚至严斥松太郎,连教训佣工都不会的话,称不上主人。

    结果松太郎红着眼眶,哽咽地说,没错,我本来就不是那种足以胜任河内屋老板的料。大概是舖子里发生了什么纠纷,看来老板的位子可不好坐。但是他这样哭诉更教人不好应付。茂七只得安慰他,继任还不到半年,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又说,要是对管教佣工没把握,可以和上代老板商量,让他从基础教起,这是最好的办法,比拜托我这种外人插手更有效,诸如此类,提供具体昀建议。

    可是松太郎完全听不进去,他说上一代老板——松太郎对这位已经是自己的岳父还时时以“老板”称呼——将舖子的事都交给了自己,自从上一代老板搬进根岸别墅安居以来,生意上便无法再仰赖他了。又说,上一代的老板娘已经过世,所以上一代老板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对一直过着拘谨入赘女婿生活的上一代老板来说,好不容易才能随心所欲地过自由日子,大概也不想让舖子的事扫兴。

    如此这般,茂七也就无法拒绝了,终于答应要替松太郎教训河内屋的那些佣工——这是前天的事。尽管麻烦,但茂七认为应该是哪个佣工一时冲动偷走的,而偷走鲑鱼的人大概也坐立难安吧,所以不用急着处理,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此便过了两天……。

    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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