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鞍上。他不断地盯着偌大的沙滩,来回地搜寻,希望可以在大片的红树林里找到一位过客,而其神情仿若早已飞出红树林看见了通贝斯。
“只是一些日常衣物而已,哥哥,”他说,“我们可以请人替我们再寄一些过来……”
“十二件亚麻衬衫、一双靴子和三件外套,总价值相当于一匹马,还有一件备用的锁子甲,你这么随手一拨,可把这些东西全拨掉了,弟弟!”
“他们全都差一点儿就淹死,至于我呢,哥哥,我可是需要他们每个人当助手。”
“你居然需要这些人!”艾南多失望地表示。
法兰西斯科先生不快地抿紧嘴唇,也不顾全身上下依然湿透,他脚一踢,将马带离正在气头上的哥哥。
正当赛巴田决定快速冲上海岸时,他发现就在那条将红树林一分为二的河流出口处有一个黑点,此河穿过树林后,夹带大量的黄泥沙,一路奔流入南海。
“又来了几艘轻木筏!五或六艘,正朝我们的方向航过来……”
“是印第安人吗?”法兰西斯科先生问。
“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但是疑问马上有了解答,因为希腊人早已奔向河口去一探究竟,然后快马奔回,不仅身后扬起一阵阵湿泞的沙块,并且赶走群聚在沙滩上的红色小寄居蟹。
“是苏拓,总督!是苏拓回来了!”认出是苏拓之后,他马上高兴地大叫。
“他听见我们了!他知道了!有了这几艘轻木筏,我们明天便可以轻易地上岸了!”贾伯晔高呼。
“他知道什么,苏拓?”艾南多边按摩受伤的大腿边嘟哝,“腿上挨了一刀并不妨碍我的听觉!我也是,我想知道……”
贾伯晔探询法兰西斯科先生的眼神。这位总督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骑马朝一群正在拭干身体的西班牙贵族奔去。
“幸亏在苏拓上尉上岸前,我们还来得及通知他,那几名印第安人背叛了我们。”贾伯晔指着赛巴田说。
艾南多扬起眉毛,表示不解,等着贾伯晔继续说下去,后者却偏在此时闭上了嘴巴。不耐烦地等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恼怒地发出一声“啊”。
尽管衬衫湿透了,袜子也黏在皮肤上,希腊人跳下马,温柔地抚摸了马匹之后,朝贾伯晔礼貌性地看了一眼:
“告诉我们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连我本人都还搞不清楚我们到底碰上了什么妖魔鬼怪。”
贾伯晔以简单的几句话,叙述了包加纳格在月黑风高的夜里被印第安人绑架,惨遭杀害的可怜下场。
“至于我呢,”他指着海洋说,“要不是赛巴田,这些螃蟹早就把我大卸八块了。”
正当希腊人以感激的眼光看着他的那位黑人同伴时,艾南多先生则以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们三个人,和那些仿佛受到了挑衅爬出沙坑,横行在他靴子四周的小寄居蟹。
“所以你就顾不得我那些珍贵的衣物了,任凭它们随波逐流。”他不满地表示。
“请勿见怪,艾南多先生,我当时忙着逃生,根本无暇顾及您那些贵重的衣物。我知道您很想叫我跳回海里,去把那些东西找回来。但是假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话,下辈子我会……”
几名西班牙贵族在一旁偷笑。
“表演得不错,小学生。”希腊人说。
“就凭那几个龟孙子,竟然把事情全搞砸了!”艾南多恼羞成怒地嘟哝。
“您说得真好,那几个龟孙子不仅杀了包加纳格,而且企图把我们困死在一个小岛上。他们甚至计划在苏拓上尉和他的军队驶进那个红树林旁的河口之后,一举歼灭他们!”
“多亏你一个人独自识破了这个陷阱,”艾南多讽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