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星野加根子。”她对翻译江木奈歧子自报了姓名,“刚才说的藤野由美在安科雷季买的红宝石戒指一事,与事实不符。它并没有丢失,而是藤野由美退还给了商店。这件事是我目击的。”
星野加根子揭露的事,在参考人席里传出一片低低的嗡嗡声。听说认为丢失了的戒指被退了货,无疑对团员都是个冲击。
但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门田。那么执拗地叮嘱着“对谁都不要讲”的这个人,明知法庭宣布的“各人的发言都要记录当作法律方面的资料”,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中说出自己知道的秘密。他惶惑不安了。
星野加根子把她“看见的事”告诉了探长。不过还没道出土方悦子的名字。现在,这件事就不能算是向门田“告密”了。
探长接着问:“星野,我对你的话挺感兴趣。当时就是你一个人看见的吗?”
星野加根子露出置信不疑的神色:
“与其说还有目击者,倒不如说是受到藤野信任,代办戒指退货的人,她就在这儿,就是坐在门田先生旁边的土方。”
星野加根子飞眼射向门田和广岛之间,紧挨着江木奈歧子座位空席坐着的“助手”。
会场响起了一片更为激烈的叹息声。团员们和记者们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土方悦子身上。伊恩哥尔顿警长注视她的视线中似乎含有某种红外线般的东西。
休兹探长对纤小的土方发问;“土方小姐,对刚才星野加根子的发言,你是怎么认为的?”
土方悦子站起来。担任日本人方面翻译的江木奈歧子的表情现出了微妙的难言之隐,好象是在担心徒弟的窘境似的。广岛亦有同感,仰头望着旁边的土方悦子,又把瞪大的眼移向门田。
“刚才星野加根子说的全都是事实。我受藤野由美的委托,把她刚才买来的红宝石戒指退还给了商店。”
土方悦子的回答刚结束,参考人席的妇女之中又一次传出了叹息声。探长问:
“那你为什么至今还全部隐瞒呢?”
伊恩哥尔顿警长配合着这一讯问,他前倾着上身凝视着她。
“那是藤野由美要求我对大家保密的。藤野由美买了那么贵的东西,马上就后悔了,说要是退货的事让大家知道了,也挺难为情的。”
“可是,当事人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说出真实情况来吧?”
“探长先生,说出真实情况的机会到处都会有的吧?那丢失戒指的话题消遁之时,再特意把它提出来就大可不必了。但现在藤野由美既然已经死了,过于恪守死者的信约也是用不着的。”
探长撑着臂肘交叉起双手手指,问:
“土方小姐,你对门田先生讲过那些情况没有?”
“没告诉过门田先生。”
“为什么呢?门田先生不是团员,难道不是导游吗?带队人也可以说具有团长身份。而且,你不还是他的合作者?”
休兹探长的质问,实际上也就是门田听到星野加根子的“告密”以后想问土方悦子的话。对于土方悦子的沉默,他是狐疑满腹的。刚才,她虽然对探长说明这种沉默是和死者恪守的信约,但也只适用于一般的团员,可一直瞒着自己实在难以容忍。同时,也开始感觉到土方悦子的复杂性格。
“是的,门田先生是这个团体的负责人。本来也可以讲给他听的。”土方悦子立刻说出姑且同意的话来,“不过,隐瞒那件小小的事件,是为了维护死去的藤野由美的名誉。说明白些,是为了维护她的虚荣心。就是这个意思……何况,戒指之事和莱本湖畔的杀人案也没有什么关系。如若我考虑到这件稍微有些关联的话,我还是会和门田讲清楚的。”
伊恩哥尔顿警长伸头和站立着的休兹探长及陪审的格林·爱邦兹助理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