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田良平挂断了电话,立即就到负责计划的广岛淳平那儿报告江木奈歧子的事。他是与江木女士交涉的负责人,正在不太宽敞的二楼办公室里翻阅着和某一外国旅行社的合同协议书。
“已经和马来西亚班让的一个南十字星旅行社开始合作,这是合同草约。”广岛对门田说。
“最近和旅游者的联系不够满意,与国外旅行社增订契约的气派不够大,使得这儿的条件越来越差了。这一年里和美国的旅行社签订了五个合同,尽管如此,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方面考虑得不够周密,应该好好地加以斟酌调整。游客的怨言也挺多。鉴于这些情况,就和这个虽然规模不大的班让的旅行社联系上了。班让是马来西亚人口密度较小的地方。从现在起,可不能让去那儿的游客期待落空哪。”广岛说着,将留着短胡髭的脸对着门田。门田说了江木奈歧子由于某种情况而要辞退讲师的事。
“情况?什么情况?”广岛的眼睛拧成了三角形。
“没说清楚。仅仅说了一通道歉话。”
“要辞退的话,开始就应该拒绝,这话为什么不早说呢?江木奈歧子真不讲理,简直太狂妄了!”
怒气冲冲的广岛大骂起江木奈歧子来。门田对此也有同感。在有关旅行的各种杂志刊登的旅行指南的文章中,不少人挂着游记文学作家和旅行评论家的头衔,他们可能会招引团体旅行的应募者。虽然是撩拨游客头脑中虚荣心的商业策略,但几乎难以期待其效果。旅行者游览之余,还可以买点东西。尤其是妇女,往往买东西比游览还要紧。门田认为,当向导应对游客的生活和兴趣有着丰富的经验,故旅游团邀请讲师之举是大可不必的。
“可是在这之前,江木女士还没有让我们为难过。在这紧要关头,应该拿出决断之策。江木女士成行之事看来已经众所周知,若启用候补人选,恐招致旅客不快,团员们都有各自的自尊心哪!”
“那倒是的。”
“你现在就去江木女士那儿,想办法说服她。对方若是提出条件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只好接受了。”
“所谓条件是什么呢?”
“她是不是想增加讲师的待遇呢?假如数字不大就让步好了。”
“我想不至于吧。假如这样做是一种手段的话,那就有点儿卑劣了。”
“要冷静地对付这些肆无忌惮的事。假如再有一个讲师,她就不会装模作样了。她的城府太深,还有点儿阴涩,是个挺会利用自己身份威望的家伙。旅费全部由我社负担,并发给讲师薪资,又能够去欧洲旅行,还怕找不到其他的人选吗?”
“要是真象您说的那样,事情就简单罗。”
门田忖思着江木奈歧子重复说的“突然发生不得已的事”,而且没有说出明确的理由,广岛的臆测是不成立的。
江木田园式的住宅是在离市中心相当远的地方。从高速公路下到涩谷后,沿着246号公路,刚过三轩茶店,线路就显得十分阻滞难以通过。单凋枯燥的行车使门田很感焦灼烦心。
从田园式的住宅群向右拐就是江木奈歧子的小巧而落落大方的房子。门上并排挂着“坪内”和“江木奈歧子”两个门牌。
门田故意让出租汽车正对着江木奈歧子的屋前停下来,好让她听到汽车声音而以责备其违背信约。江木奈歧子径直走到门口,看到门田时她娇媚地跪坐着,做作地低下头来,脸上挂着困惑的笑容。门田从这种表情中,立刻就有直感,意识到这肯定不是一种机谋。
客厅里装饰着世界各国工艺品,好象连接着她那精巧的住房。
“究竟为了什么呢,先生?这么突然就辞退了,也不先打个招呼,让我吃了一惊,弄得我慌手慌脚、匆匆忙忙赶来。”
门田喝了一口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