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帮他,”伊薇毅然说。“最低限度,我们能把他送去好一点的医院——”
“不,蜜糖。”塞巴斯蒂安的指尖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骨。“两天前他就死了。他们带我们去看了墓地,他和另外两个病人一起埋在那里。”
伊薇转过脸去承受这个消息。她惊讶的感到自己的眼睛湿润,喉咙抽紧。“可怜的男孩,”她沙哑的说。“我替他感到难过。”
“我不会,”塞巴斯蒂安冷冷的说。“如果他在没有双亲的情况下长大,他会和那些不得不注定孤独的其他人没有差别。他的生活比罗翰要容易得多,罗翰的吉普赛血统让他成为歧视的目标。别哭,伊薇。布拉德不值得一滴眼泪。”
伊薇不稳的叹口气。“我很抱歉。我不想这么情绪化的,只是这几个星期都非常难受。我的感情有点过于脆弱,似乎不能适当的控制了。”
她被拥进他温暖的怀抱,他坚实的手臂环绕着她,他的声音在她发间回荡。“伊薇,爱人,别感到抱歉。你去地狱走了一遭,只有像我这样没心肝的家伙才能真正欣赏你诚实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
伊薇的声音在他肩头闷闷响起。“你才不是没心肝呢。”她颤抖的叹气。“这样也许很不好,但是尽管我替布拉德先生感到难过,可他死了我还是松了口气。因为他,我差点就失去了你。”
他的唇在她蓬松的鬈发间逡巡,来到她精致的耳廓。“你不会那么幸运的。”
“不要。”伊薇没法对这个俏皮话发笑。她抬起头看着他,仍然被他锁在怀中。“这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事。我……”她的声音尖锐而破碎,但她强迫自己说下去。“现在我不认为没有你还能活下去。”
塞巴斯蒂安的大掌轻轻按着她的后脑把她压向肩膀,自己埋首于她的发丝中好一阵子。“啊,伊薇,”她听见他温柔的说,“我很可能有了一颗心,终于……因为它这会儿就疼得好厉害。”
“只有你的心吗?”她直率的问,让他大笑出声。
他把她推回床上,眼眸坏坏的闪烁着。“还有别的一些地方,”他承认。“作为我的妻子,解除我所有的疼痛是你的责任。”
她伸手将他拉下到自己身上。
无视詹氏老板或员工的个人问题,俱乐部的客人们继续每夜蜂拥而至,尤其是它的知名度提升后已没有更多的会员名额,限额被定在了两千五百个。那些希望成为会员的人不得不同意被列入候补名单以期会有空缺。
这种古怪的组合——赤贫的子爵和衰落的赌场——成就了令人惊讶的魔力。员工们要么被塞巴斯蒂安现在生气勃勃的活力所感染带动,要么就是被抛在身后遭到解雇。这地方以詹氏前所未见的无情效率运作,就算在埃佛·詹纳的全盛时期,他也从没用过这样的铁腕来管理他的小小帝国。
过去,埃佛·詹纳对贵族暗含的不满使他对许多会员都曲意奉承,这让他们隐约感到不安。而另一方面,塞巴斯蒂安是他们一国的:他毫不拘束,更加时髦潇洒,他的到场似乎令气氛充满了刺激兴奋。无论他在何时出现,俱乐部的会员们都会笑得更多,花费得更多,谈得更多,也吃得更多。
其它俱乐部还在供应免费的牛排和苹果馅饼时,詹氏的豪华自助餐却源源不绝的招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精美的菜肴……热热的龙虾沙拉,雉鸡砂锅,躺在柔软芹菜泥上的大对虾,塞满了葡萄和山羊奶酪的鹌鹑佐以奶油沙司。还有伊薇最喜欢的——粘乎乎的粗颗粒杏仁蛋糕,顶上满是覆盆子和厚厚的一层蛋白糖霜。詹氏的食物和娱乐改进速度之快,妻子开始指控她们的丈夫耗费太多的夜晚在俱乐部了。
塞巴斯蒂安的操控天性在詹氏找到了完美的出路。他知道该怎样创造一个让男人们能够放松享受的环境,在此过程中他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