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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发表自己作品的地方。我加入了一家音乐爱好者协会,当然不是那种拥有明星的演出公司,而是收取学费、发掘新人,类似于音乐学校的地方。入会费五万日元,此后每月交一万日元会费。有人会考试,按照实际才能分为ABC三个等级,每周有两次基本功训练课,当然我不是为了每周那两次无聊至极的训练课才入会的。
这里吸引我的有如下几点:第一是不需要走后门;第二是这里有录音设备,要是晚上借,很便宜,我可以用来制作音质较好的磁带;第三,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每个星期该音乐爱好者协会都要组织一次演唱会。
但是由于入会的人比较多,协会就让这些人抓阉分成六个小组,不问水平高低。我虽然是水平最高的A组的,也是每六个星期才有一次登台的机会。即便如此,也比自己去找演出场所省劲儿多了。协会说,给我们提供了出道的机会,经常邀请专业音乐制作人前来观看演唱会,但我并不相信他们。只要能给我一个在众人面前演唱的机会,抚慰一下我心里那头狂吼乱叫的小野兽,我就心满意足了。
演唱会上,我一个人可以唱三十分钟。本来,为了让大家都有机会表演,协会要求尽量以组合的形式出场。我不愿意跟别人组合,争了好久,总算争到了一个人出场的权利。我的乐器是一把吉他,自弹自唱。我的演唱不入流,只不过想把我心里想的唱出来,并且希望在演唱的过程中碰到一个能够理解我的知音。
“嘿!润平!”突然听见有人叫我,赶紧按下录音机的停止键。回头一看,是我的搭档——中国留学生小高。
“干吗呀?大惊小怪的!”我一边掩饰着,一边不满地问。
“你在呀!监视器画面上一个人影儿都没有,我还以为……”小高说。
最近便利店的抢劫犯罪案件有所增加,上边要求店里夜间至少要有两个人,但由于人手不足,两个人并不能完全得到保证。就拿我来说吧,六天里总得有两天是一个人,我的搭档也不是固定的。今天这个小高,说是来留学的,其实打工的时间要比学习的时间多得多。以前他打工的那家工厂,由于不景气发不出工资来,就到这儿来了。
小高二十三岁了,比我大四岁,但穿着打扮显得比我还年轻。跟小高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他的心理要比外表成熟得多。也不知道是中国人都这样,还是本人的性格决定的,小高特别倔强,而且特别遵守纪律,严格按规定办事,不肯通融一点儿,甚至连擦地板这种无所谓的小事都认真得让人无法理解。跟他在一起,喘气都觉得不匀实。这不,本来是他休息的时间,看见监视器画面上没有人影,也要出来看看,真讨厌!
我把录音机装进口袋里:“没问题,你歇着吧。”说完把脸扭向一边,不想再理他。
“没客人了……”小高又说话了。
“……我这就擦地,你歇着去吧。”我宁愿一个人干。不管有多忙,一个人我就觉得轻松。我一个人独惯了,跟那些根本不理解我的人长时间呆在一起,简直无法忍受。
就在这时,自动门开了,我赶紧趁机离开小高去迎接客人:“欢迎光临!”我大声对客人打招呼。
是那个凌晨必定光顾这里的模特儿似的长发女郎。
我冲小高扬了扬下巴颏,意思是,行了,你休息去吧!
小高压低声音说:“那好,我再休息一会儿。”
我在心里说,你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长发女郎二十五六岁(我是这么认为的,实际年龄也许更年轻一些),如果换个角度看,浓艳的脂粉下边是一张年幼的脸。她喜欢穿高档套装,几乎每天换一身,其中虽然有耀眼的粉红色和淡青色的,但最多的还是紫色为基调的,看来她喜欢紫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