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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星期天,恐怕我不能允许拳击赛。我肯定马丁先生也会同意,星期天不是半屠杀的日子,不是真正打斗的日子,不是赤手空拳去打斗的日子。要是他们请修帆工做好垫厚的手套,要是他们认真着手,像基督徒一样打拳,不把人朝死里打,不摔交,不拦腰抱掷,不抠眼珠,不勒脖子,不把头夹在腋下,也不抓猪尾巴辫子,嗯,我看坎特伯雷大主教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然后,他又转向斯蒂芬,“我从来没听说你对拳击感兴趣。”

    “你从来没问过我,”斯蒂芬说,“当然,我见过很多卑鄙的扭打,见过很多唐尼布鲁克集市上那样的扭打,可就像我那天告诉邦敦的,虽然拳击是现代生活的一部分,但我从来没见过独特的英国拳击。有一次我差点碰上了。我在公共马车上碰见过一个特别友好的年轻人,他是个拳师,名叫亨利·皮尔士——”

    “那个斗鸡?”杰克和莫维特同时叫道。

    “大概是他,他们跟我说他是个名人。他邀请我去看他和另一个好汉比赛——托马斯·克里伯——可等到最后一刻,我错过了机会。”

    “这么说你见过斗鸡。”莫维特怀着新添的尊敬看着斯蒂芬说。“我在艾普森草地见过他和瓦平·斯莱歇打拳,两个人一直打到昏头昏脑,眼睛给血弄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一个小时十七分钟和四十一个回合之后,皮尔士是唯一还能踏上起步线的,不过他给击倒了五次,斯莱歇倒在他身上两次,还使出全身的力气压他。奖金特别高的时候,有些拳手就会这么干。”

    “我无法设想,怎么到现在你都没看过拳击赛。”杰克说。杰克以前经常旅行五十英里去看孟多扎、贝尔切或者荷兰人萨姆的比赛,这些人常常出没于杰克逊绅士的酒馆,而且杰克自己也在友谊比赛中掉过两颗牙齿。“可至少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改变这种状况。我们舰上有些出色的好手:邦敦在庞贝赢过荣誉饰带,有八艘战列舰、三艘护卫舰参加了比赛;戴维斯是个打拳的猛手,他会像个特洛伊人一样,不砍掉腿就一直站着不倒;还有个捕鲸人听说也很厉害。莫维特,要是我们手头还有包系刀绳用的那种皮革,要是有足够软的,就会比帆布好些。”

    “我会去看的,阁下。”

    “上帝啊,斯蒂芬,”等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杰克说,“重新回到舰上,是多么愉快啊,你不觉得吗?”

    “当然。”斯蒂芬说。

    “今天早上我还在想,他们说得多对啊,宁可当死马,也不要做活狮子。”他凝视着舷窗外面,显然在脑子里重复这些话。“不对,我是说,宁愿鞭打死马,也不要鞭打活狮子。”

    “我非常同意。”

    “还是不太对。我知道里面说到死马,可是恐怕这次我脑筋转不过来了,不过我一直觉得自己会说谚语,在谈话中能恰当地引用谚语,而且能说到点子上,我一直感到自豪呢。”

    “不要自寻烦恼。兄弟,我敢肯定你没有说错。这是条很有价值的谚语,它警告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敌人,因为鞭打死马是小孩子的玩意,可要是对狮子做同样的事情,就算你小心谨慎,也大有危险。”

    这次的敌人是海涌,因为渴望娱乐,所有人都低估了它,而且直到最后可能挽回的时刻,直到超过这个时刻之后,所有人不顾自己理智提供的证据,都还在继续低估着它。即使等海涌增大到猛烈的程度,等船颠簸到船头栏杆没在水里的程度,等随便哪个人要是不抓住栏杆,几乎就不可能不滑倒的程度,仍旧有些人发誓说这只是阵风——天黑以前风肯定会停下来——他们肯定应该比赛,不管是哪个荷兰制造的鸡奸犯,只要他说出相反的话来,他就是个哇哇叫的东西,是个乌鸦,是个笨蛋,他就不算个水兵。

    “恐怕你又要错过一次机会了。”杰克说。“可要是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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