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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莫维特?”杰克问道。

    “不是,阁下。”莫维特说。“那是——那是另一个家伙写的。”

    “蠕动的无形的风。”麦特兰重复说。“我听说猪可以看得见风。”

    “等一等,先生们。”霍华德叫道,他举起一只手,满脸通红,用闪光的眼睛环视着大家。“你们得原谅我,可是我很少临时想得起好的笑话。大概这次出航以来还没有过,不过在普赖特河附近,有次就差了那么一点。所以,要是你允许的话,阁下,”——他向杰克鞠了一躬——“有一个科尔克湾的老太婆,她住在一个小木棚里,只有一间屋子;她买了一头猪——一头猪,呃,这是笑话的关键,不然这个笑话就不会这么妥帖了——因为它只能和她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你们听明白了吗?那头猪只能和她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所以大家就问,‘那臭味怎么办呢?’她说,‘噢,哎呀,上帝啊,它只好慢慢去习惯了,’——你懂吗,她还以为……”

    霍华德的解释淹没在狂笑的大风里,站在杰克椅子后面的基里克笑得最欢。杰克自己也说:“它只好慢慢去习惯了。”他仰起头大笑起来,脸色深红,蓝眼睛比往常更加明亮了。“哎呀呀,哎呀呀。”他终于说道,他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又说,“在这个眼泪的深谷里,时不时大笑一场对人很有好处。”

    他们安静下来之后,军需官越过他的邻座,盯着第一副官说:“你刚才念的是诗吗?在猪的笑话之前。”

    “是啊。”莫维特说。

    “它不押韵。”亚当斯说。“我自己又念叨了一遍,发现它不压韵。要是娄万在的话,他会把你的诗人教训一顿的。他的诗总是押韵。我还记得他写的一首,就像是昨天的事:航船倾斜着,龙骨咯吱咯吱地尖叫,在异常的抖晃中,水兵们摇摇欲倒。”“我看诗的种类几乎就像缆索的种类一样多。”航行官评论道。

    “确实如此。”斯蒂芬说,“你还记得那个阿麦德·史迈斯吗?他是斯坦厚普先生的东方秘书,我们去坎朋时见过他。他跟我说起过一种奇怪的马来诗歌,这种诗歌的名称我记不起来了,可我还记得一个例子:森林旁边长着一棵菩提树,在渔人的岸滩上鱼网散乱;我坐在你的腿上,千真万确,但是你不要以为,你因此可以对我动手动脚。”

    “用马来语念它押韵吗?”在一阵安静的停顿之后,军需官问道。“押韵的。”斯蒂芬说,“第一句和第三句……”布丁的到来把他的话打断了,那是一个异常豪华的布丁,把它端上餐桌的水兵神态自豪,大家都鼓起掌来。“什么,这是什么?”杰克叫道。“我们料到你会惊喜的,阁下。”莫维特说。“这是一个浮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漂浮的群岛。”

    “这就是加拉帕戈斯群岛啊。”杰克说。“这儿是阿伯马尔岛,这儿是纳尔伯罗岛,这儿是洽罕岛和胡德岛……我不知道舰上还有会做这种东西的人,我敢发誓,这是一件杰作,配得上一艘旗舰。”“是一个捕鲸人做的,阁下。他当水手之前,是但泽的糕点师傅。”“我加上了经线和纬线,”航行官说,“是用棉花糖做的;还有赤道也是,可我把赤道加粗了,还用葡萄酒着了色。”“加拉帕戈斯群岛,”杰克说,“完全吻合,就连雷东渡巨石和考里的迷岛也在,方位也都安排得很准确。不容易,想想我们从来也没有踏上过哪怕一个岛屿……我们的职业有时候是个要求很高的职业……”

    “上帝之声的严厉女儿!噢,职责!”莫维特说。但杰克注视着在军舰的起伏中摇晃的群岛,没有听见他的话,杰克继续说,“可是我告诉你们,先生们,一旦完成了任务,要是我们还原路返回,我们要在詹姆斯岛上艾伦先生的小港里停泊几天,每个人都可以尽情地漫游。”

    “你要一些加拉帕戈斯吗,阁下,不然它要漂走了?”莫维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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