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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虽然经历了南纬六十几度海洋的狂风暴雨和无休止的寒冷,但岛上的新鲜蔬菜、新鲜肉食、温暖的气候、简朴的舒适又让他们神奇地恢复了过来。而且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变得非常团结,那段可怕的航程,甚至把“保卫者”号成员中最不可救药的那些人,也变得像个水兵了。“保卫者”号的人们不自觉地操起了“惊奇”人的腔调——以前的差别、以前的仇视消失了——他们不仅比以前有效率得多,而且也容易指挥得多了。自从南大西洋以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格子板就再也没有搭建起来过。只有一个人仍旧显得突出,那就是可笑的、矮个子的、会口技的理发员康普顿,他还一直在唠唠叨叨。再就是那个军械官了。他不是“保卫者”号的一员,但他也是个新来的人,而且也不能合群。他在酗酒,而且可能正在变疯。杰克见过很多发疯的海军军官。虽然在军舰上,舰长有巨大的权力,但无论什么人,只要他受任命或者委任的保护,只要他没有违犯海军惩治条例,那么对他一步步毁灭自己的行为,舰长是无能为力的,而这个荷纳却从没违犯过海军惩治条例;尽管他是个阴沉野蛮的畜生,但他却是个认真负责的畜生,而且他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过杰克还是不喜欢他。从另一方面说,候补生们——他们成长得多么顺利啊,他们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群年轻人啊。他很少见过这样讨人喜欢、这样兴高采烈的一批候补生。可能是因为学习了希腊语的缘故吧。在绕过荷恩角的时候,虽然伯伊尔折断了三根肋骨,威廉逊因为冻疮丢了两个脚趾头和两边的耳垂,而卡拉米因为败血症感染了头部,现在头上像鸡蛋一样光秃,但他们的表现却好得出奇。现在他们在胡安·赫南戴斯岛上玩得特别高兴,他们带着一群多多少少驯服了的野生大狗,正在岛上捕猎山羊。他微笑了,但他愉快的思绪被一声滑膛枪的枪声和布莱克尼的声音打断了。布莱克尼是候补生中的代理信号员,布莱克尼说:“阁下,甜面包峰正在发出信号。有船。”

    确实是一艘船,不过山上旋转的微风把信号旗其余的部分转到了和军舰垂直的方向。等不及信号旗转回常态,杰克跑到船首楼上,鼓足了一口气,朝甜面包峰大声喊道:“捕鲸船?”一阵“不是”的叫喊声,连同表示否定的手势,从山上传了下来。他问“朝哪里去”,却听不见他们的回答,只看见他们伸长的手臂强调地指向背风方向。于是杰克一边爬上前桅杆顶的横桁,一边叫布莱克尼带着望远镜跟随他。他搜索了北方海面雾气朦胧的边缘,但除了五英里之外有群鲸鱼在大肆喷水,他什么也没有发现。“阁下,”站在上桅杆帆桁上的布莱克尼叫道,“信号旗现在已经正过来了。我不用查书也能读懂大部分。船的方位是东北偏北多少里格——看不清那些数码字,阁下——航向朝西。”

    山上都是些很负责的人,有舵工瓦特里,还有两个中年的二等水兵。对水兵们来说,航船只意味着一样东西,那就是横帆三桅船。护卫舰当然是航船,而且因为他们送来的信号表明,这艘在他视野之外的航船不是艘捕鲸船——根据它的桅楼守望台,捕鲸船是可以马上识别出来的,所以它有可能就是“诺尔福克”号。很有可能就是“诺尔福克”号。“布莱克尼先生,”他说,“带着望远镜,跑到甜面包峰上去,去观察它的风帆、航向、方位,再马上带着那些人和所有物品下山。要是你不想在岛上过一辈子,你就要尽快返回。在这种柔风里,一旦到了背风面,我们就再没办法逆风斜驶回岛上了。”然后,他提高声音,向船尾喊道:“嗨,贺尼先生。所有人准备起锚,请。”

    自从甜面包峰开始回应舰长的呼喊,舰上的每个人,就连岸上的一些人,都已经在等待命令了。掌帆长还没来得及发布命令,甲板上就已经像推翻的蚂蚁窝一样变得繁忙起来。然而他们忙碌得目标明确,绞盘棒被急急忙忙地安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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