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瘦多纹的双手上布满褐色斑纹,在家我们叫它“死亡之花”。她双手抓着摇椅的扶手。
她急切地朝我微笑,好似她早已期待并欢迎我的造访。
“请原谅我无法起身,小姐。”她说,“我四肢僵硬,得花上一整个早上离开摇椅,再花上整个下午坐回摇椅。”
“请不要起身。”我握起她伸出的手,摇了一下,“你真好,邀我进来。”
孩子们站在她的两旁,专心而骄傲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他们发现的稀有之宝。
我笑道,“你们好像认识我,我想你们占了一点便宜。”
“伊凡,给小姐一张椅子。”
他跳起来搬了一把椅子,把它小心翼翼的摆在老妇人面前。
“你很快就会听说我们了,每一个人都认识巴士泰德家族。”
我在椅子上坐定,“你怎么认识我的?”我问。
“小姐,好事传千里,我们听说你到了,一直盼望你能造访。你瞧我们就是古堡的一部分。这房子是为巴士泰德的一位先人建的,打从那时起巴士泰德就住在这儿,在此之前巴士泰德住在古堡产业中,因为我们是造酒者。有人说若是没有巴士泰德,就没有盖拉德酒。”
“我知道了,葡萄园是你们的。”
眼睑落下遮住她的眼睛,她大笑道:“就像此地一切的东西,这些葡萄属于伯爵先生。这是他的土地,他的房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我们是他的工人。虽然我说没有巴士泰德就没有盖拉德酒,不过我是指这酒就名不符实了。”
“我常在想,观看整个制酒过程一定很有趣,看着葡萄结果、成熟、酿成美酒。”
“噢,小姐,对巴士泰德而言,这是最有趣的事。”
“我希望有幸一见。”
“但愿你可以待久一些,”她转向孩子,“去找你哥哥,我的孩子,还有姊姊、爸爸,告诉他们我们有访客。”
“请勿因为我干扰他们工作。”
“若是他们知道你来过却没看到你,一定会失望的。”
孩子们跑走了,我夸他们可爱,礼貌又好。她点点头,满高兴的。我知道她明白我为何如此感叹,我只能把他们和吉娜薇薇比较。
“白天的这个时间,”她解释道,“户外活动不多。我的孙子,现在由他管理一切,会在酒窖;他的父亲自意外后不能再做户外的活儿,在那边帮忙,我的孙女盖柏拉在办公室上班。”
“你有个大家庭,而且会加入了造酒的行列。”
她点点头,“这是家族传统,当伊凡和玛歌长大后也会加入行列。”
“那多好啊!而且全家一起住在如此可爱的房子里。请谈谈你的家人。”
“我儿阿蒙是孩子们的父亲,尚皮耶是孙子中的老大,今年二十八岁就快二十九了,现在由他经营一切。接着是盖柏拉,十九岁,他们差了十岁。你知道,在那十年中我以为尚皮耶将会是唯一的孙子,然后盖柏拉出生了。接下又是几年后,伊凡和玛歌相继出世,他们只差一岁。他们差距太少,他们的母亲又年纪太大不适合生育。”
“她是……”
她点点头,“那段时间很惨,阿蒙和一位工人贾克驾的马车突然脱缰,他们都受了伤。阿蒙的妻子,这可怜的女孩,以为他活不成了。我想这些打击太沉重了,她得了伤风去世了,留下玛歌……只有十天大。”
“多可悲啊!”
“坏日子过去了,小姐。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儿子已经能工作,我的孙子是个好孩子,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他在需要扛起责任时,变成一个男子汉。不过这就是生活,不是吗?”她对我笑道,“我满口都是巴士泰德家的事,快烦死你了。”
“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