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怀里,她大概不会推拒,因为她惊恐过度,没有一丝力气。
想到这,他有点兴奋了,便悄悄地用手挽住女子的后腰,轻轻拉了一下。这时,他发现女人惊恐的眼睛和不安的面容充满忧伤和求救的神色,便停止动作,说道:
“对不起,夫人。”
女人轻轻地说:
“不,不是夫人……是小姐……”
她立即又接着说下去:
“是的,我明白,在这种时刻,闯进男人家里,人家会怎样看!……您闹出误会,也是很自然的事。”
“对啊,完全误会了。”他打趣道,“一过午夜,我对女人的看法就完全变了,开始想象一些荒谬事情,行事也变得粗鄙……我再次请您原谅。我做得不对。这下算完了吧?您不再恨我了吧?”
“不了。”她说。
他叹息一声,又道:
“天哪,您真美啊!真可惜,您来这里,不是为我以为的那种事!这么说,您来找我,就像许多人到贝克街找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是为了什么案子?好吧,小姐,您说吧,把必不可少的情况都告诉我。您已经赢得了我的忠诚。我准备听您说了。”
他让小姐坐下。她见拉乌尔心平气和,殷勤有礼,放下心来,可是脸色仍然十分苍白。她的嘴唇形状优美,像孩子的嘴唇一样鲜润,只是不时地抽搐。不过她的眼睛里透出了信任的神色。
“请原谅,”她声音嘶哑地说,“也许我的脑子还不是十分清醒……不过我清楚我的状况,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可理解的事情……还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很怕……是啊,也不知为什么,我有预感,我怕……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事情会发生。天呐!天呐!……真可怕呀……我多么难受呀!……”
她厌倦地伸手在额前挥了一下,像是要驱走那些折磨得她心力交瘁的念头。拉乌尔对她的痛苦确实生出怜悯之情,笑起来,想使她放松一点。
“您似乎太紧张了!不要这样,这没有任何好处。勇敢点,小姐,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我,您一求我帮忙,也就无须怕了。您是从外省来的吧?”
“是的。我今天早晨从家里动身,晚上到巴黎,马上坐汽车到这里。门房以为您在家,我按铃,可是没人。”
“的确,仆人们都休假去了,我是在饭馆吃的晚饭。”
“于是,”她说,“我只好用这把钥匙……”
“您是从谁手里拿到的?”
“不是拿的。是从一个人那里偷来的。”
“谁?”
“我会告诉您的。”
“别太晚了,”他说,“我多想快点知道啊!但是,等一会儿……小姐,我相信,您从早上起还没吃过东西,一定饿坏了!”
“不,我在这桌上找到了巧克力。”
“太好了!可是,还有其它吃的,我给您拿来吃了,我们再谈,好吗?说实话,您样子这么年轻……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就把您当成妇人了呢!”
他笑了,也想逗她笑。他打开一个柜子,拿出饼干和甜葡萄酒。
“您叫什么名字?因为终究我必须知道……”
“等会儿……我都告诉您。”
“好。其实,我也不需要知道您的名字.才给您拿吃的。也许,要点果酱?或者来点蜂蜜?对了,您的漂亮嘴唇一定喜欢蜂蜜。我的配膳室里有上等蜂蜜,我就去拿……”
他正要离开套房,电话铃响了。
“怪了,”他低声说,“这个时候……小姐,我能接一下吗?”
他拿起听筒,轻轻地变了变语调,说:
“喂……喂……”
一个遥远的声音对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