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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得臣、韩何葛、马九哥、耶律信、耶律冲哥、韩宝等等,可说不计其数。便是那些后起之秀,也不容小觑,如南院大王萧岚,虽是外戚出身,乃辽国太子的亲舅舅,皇后的亲弟弟,但是职方馆的情报也说他在辽国“深孚众望”,屡次率军平叛,皆得克捷,“颇有名将之风”……更何况,还有一个威望极高的萧佑丹在!要说是因为契丹内部有变,唐康倒更愿意相信契丹已经南下了。

    唐康与童贯设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却始终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度日如年的软禁之中,唐康与童贯莫名其妙地度过了十天。

    宋绍圣六年,辽太平中兴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早晨。

    唐康与平时一样,起来洗漱之后,便开始找了个空旷地舞剑。练过剑后,童贯也和往常一样,带了弓箭前来,树好靶子,开始练箭。唐康一面在心里想着今天要如何折腾契丹的接伴官,一面指导童贯练习弓箭。

    童贯虽然只是他的副使,但如今身份却大不相同——内西头供奉官、内东门司勾当官,在内侍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更何况他是立过大功的内侍,皇太后与小皇帝跟前的小红人,便是高太后,也对他另眼相待。唐康也素知道童贯与石越有些来往,但自从李向安被高太后赶到瑞宋岛后,宫中如今主事的宦官,便成了陈衍和李舜举——陈衍是高太后身边的老人,自不必说;李舜举算是先皇帝高宗时那些得宠的宦官中硕果仅存者,其余的大貂珰,死的死了,活着的,都是如李宪、李向安一样,远远在外头,看起来只要高太后不死,他们便没什么机会再回汴京。李向安还算好的,李宪在先皇帝在位时,颇得罪了一些旧党君子,若非石越念及当年伐夏之时,李宪在他麾下时安分守己,也立下些功劳,他早已不知道被旧党的君子们怎么个作践法。但李舜举却与李向安、李宪这些人不同,他是个颇得旧党好感的宦官,此人虽是个宦官,骨子里却是与旧党的君子们一个做派,根子上称得上是个“士大夫”,但偏偏他还懂得分际,又不肯真把自己放到和君子们一个位置上,表面上还守着宦官的本分——像这种人,旧党的君子们要不喜欢他才怪。然宫里自从有了这两人主事,以往所谓的“中外交通之弊”,的确是骤然收敛了。陈衍的家挨着范纯仁府,平时这位“大貂珰”回到府上,竟连话都不敢高声说,每日里就会吓唬那些小黄门,说若犯了事被相公们拿住,便被取剑斩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不必说汉唐,便是有宋以来,内侍们见着外朝的士大夫们,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诚惶诚恐过。

    想先朝之时,新党旧党,无论说得多好听,实际无不与内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石越交结宦官,便是他平夏之后蛰伏的那段时间,暗地里也不曾间断过。但自垂帘之后,一来石府与清河郡主的关系非同小可,二来有了陈衍与李舜举这两位在主事,也的确有所忌惮,怕落人口实,连石越也不得不收敛起来。因此这几年来,石府与童贯也渐渐疏远,少了往来。

    只不料童贯却是个胆大的,此番一同出使,他便对唐康十分亲热,凡事又让着唐康三分,只是安于副使之位,早已得唐康好感。他又机灵晓事,唐康本是自视甚高之人,对宦官原是不太待见的,更不愿落个“交通宦官”的话柄,但自出使来,朝夕相处这么一阵日子,二人关系,却是想不熟络起来都难。童贯因找了机会,与唐康提及,大宋祖宗家法,内侍若不立军功,难以升迁,他知道唐康的武艺,多得名家指点,因求他趁便教习箭法——汴京的士大夫,大抵都知道唐康的箭术得自阳信侯田烈武亲传,在文官当中,也是小有名气的神射手。唐康推脱几次,情面难却,到底答应下来,只想内侍都是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了练习之苦,装模作样几日也就罢了。却不料这童贯与寻常内侍不同,他力气较常人就要大一些,得了唐康指点,又肯每日苦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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