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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行的青松翠柏亭亭玉立,神道两旁的石兽栩栩如生。一座座坟冢,一块块石碑,一眼望不到边。这方圆几十亩的赵家祖茔,整洁规矩,显现出这个家族的兴旺。

    时近清明,这是人世间最重要的祭扫节令。赵家的主事人二员外赵弘,正在这墓园里监督雇来的零工修缮坟地。十几名附近的农民,有的在除草,有的在砌砖,有的在擦拭墓碑。他们全都兢兢业业,认真而又仔细。

    赵弘信步走到于老明的身边,他见于老明不时直起腰来用手捶捶后背,关切地说:“于老弟,怎么,腰疼了?干不动就别硬挺,回去歇着吧。这工钱你放心,我还是按整天的给你。”

    “不,不,我能行。”于老明用衣袖抹一下额头的汗水,又弯下腰去擦那石碑上的泥痕。

    “回去吧,你闺女进城也该回家了,给孩子准备好晚饭,也免得小萍到家还忙活做饭。”赵弘为人在十里八村口碑极佳,因为他行二,大伙都称他为“二善人”。

    他从囊中取出一吊铜钱:“给,工钱。”

    于老明接过钱。这老实巴交的农民,哆哆嗦嗦地连声道谢:“二员外,您真是善人哪。”

    “用不着谢,快回家去吧。”

    于老明千恩万谢地走了。

    一辆双马篷车停在了墓园正门,赵信下车和于老明打个照面。赵信狠狠地瞪了一眼,于老明吓得全身一激灵。

    赵弘走过来:“六弟,今儿个咋这么清闲?难得你来乡下看我。”

    “别说了,走背字儿。”

    “哪能呢,你一向人走时气马走膘,骆驼专走罗锅桥。”赵弘的话不无讽刺之意,“县尉和你情同手足,你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今天碰上了新任知县张武,让他把我治个紫茄子色。”

    “到底是为啥?”

    “为的就是刚才那老不死的于老明的臭丫头。”

    “她怎么惹了你?”

    “还不是咱家那个破掸瓶。”

    “怎么,卖她了?”

    赵信将经过讲述一遍,说:“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就凭我赵六爷不能就这么栽了!”

    赵弘劝道:“老六啊,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那只破掸瓶,总共也值不了一两银子,你这是何苦呢。”

    “不在钱多钱少,我得出这口气。”赵信提出要求,“二哥,你把老于头给我抓起来。”

    “我凭啥抓人家?总得有个名头儿吧。”

    “编个理由,就说他偷了咱家的东西。”

    “一者我不是官府,二者我也不干那栽赃的事。”赵弘劝道,“我说六弟,为人要积德行善。”

    赵信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一套,求你还不如我自己来,你去行你的善吧。”

    “老六,你可不能胡来。”

    赵信也不理他,掉转身就走。他上了轿子车,告诉车夫快点儿赶,因为来时路上他曾看见于萍在回家的途中。

    从县城到赵家庄大约十里路,在半道上赵信就截住了于萍。

    赵信下了车,堵住去路:“小丫头片子,站下。”

    “干啥?”于萍厉声反问,“想劫道咋的?!”

    “欠我的掸瓶钱给了。”

    “县里已经判了,不应该我赔。”

    “孙成判得不算数。”

    “那,我也没钱。”于萍看看四外无人,就想不吃眼前亏,“等改天我送到你的柜上。”

    “还想和我耍滑头,不好使,那都是六爷我用过的手段。”赵信对车夫使个眼色,“抓起来,扔到车上。”

    二人一起下手,于萍挣扎着呼叫。但一个弱女子,怎能斗过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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