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坠落的现场,那一带是被浓雾沾湿的枯草一片,分辨不出有人失足坠落的痕迹和格斗的形迹。
刑警二人绕过悬崖下去溪畔。
溪畔到处是大石头。掉落这儿不可能有救。八成是当场死亡。当然,看不到血迹,前面的溪水静静的流着。
杉浦刑警把那边的地形摄入小型相机,并绘制略图。
之后,二人返回原来的旅社。
“那天的医生请来了。”出来招呼的服务生说。就是说,村子里的医生来到了。
他是五十许的人,一手拎着出诊用的手提包。听说是东京的刑警有事,所以医生露出不安的神色。
“劳驾,劳驾。”
长谷川刑警边招呼,边嘱咐服务生开一间房。
三人坐下来,吩咐服务生不要让闲杂人进来。
“大夫被召到这儿的时候,伤者已经是绝望状态吗?”长谷川刑警开口问。
“是的,就是。”医生虽加肯定,但似乎是不十分镇静。
“那时候,仓桥君的心脏还在跳动吗?”
“这,”医生朦胧着眼睛,说:“差不多听不到心音了。”
“那意思是,明确说来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心脏已停止了,还是在跳动?”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弥留状态了。”
“弥留状态不是分明死亡是吧?”
“是的,心脏还有些微的微弱跳动。人在弥留时,总是很难确定是否已死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度停止的心脏有时会有微弱的跳动。我看的就是那种状态。”
这个医生把仓桥当做活人诊断而写了死亡诊断书。如果仓桥是因事故业经死亡,就得出具验尸证明书。想来,这个医生一定受到西律师的强烈要求而写了死亡诊断书。并且可能因此而收到一份厚礼。
医生有这个弱点,而由于东京的刑警二人出差来到,也就不免感到恐惧。刑警二人觉得这个乡村医生有些可怜,于是关于仓桥当时已否死亡的追究也就到此为止。
“根据大夫的诊断,仓桥君那时的状态可不可以从现场搬移到这儿?就是说,由于搬移,有转变成无救也有可能嘛,这一点是怎样?”
“搬移是非常不好的举措。让伤者躺卧在现场。要安全得多了。不瞒您说,从那里搬回旅社是很不好的举措。”
出差作并温泉的刑警二人,当天晚上就搭夜车返回东京。二人先回家憩息,九点钟就上班会见侦二课长。
刑警的报告内容如次:
①仓桥副科长是死亡的前一天(十一月十二日)从出差北海道的归途落脚于作并温泉,跟西律师晤面;支开服务生,仅二人用相当长的时间从事密谈。这时西律师的女伴——爱人堀田良子(二十九岁)也被支走。
②密谈结束之后,仓桥心花怒放,当晚就和西及堀田一起召来当地艺妓聚餐,欢闹一番。之后,各自返回自己房间。但仓桥还做过体操;问过伺候的服务生,明天回东京,当地的土产可有些什么好买的。据此推测,仓桥本人似无自杀意图。
③翌晨,旅社的人尚未起床前,仓桥就从后门出去,自己打开后院木板门,推定午前六点左右至坠落现场“蹓躂”。根据旅社的证言,客人在那样的大清早至溪畔蹓躂的人绝无仅有。
④西律师比仓桥晚若干时间,走同一路线去到那个现场。这时西从悬崖上俯视发现到坠落于下面溪畔的仓桥,而叫来旅社的人。不过,这情况也可以推定为仓桥和西是一同前去那现场“蹓躂”者。
⑤从现场状况判断,仓桥似是奄奄一息,或者是当场死亡。然而,西律师却立即返回旅社叫人,把仓桥搬回距离现场有一公里以上的旅社,如果仓桥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这项搬运的举措应属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