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绕到后面一瞧,没有挂灯,但后门旁的格子窗透出微光。
“打扰了。”加吉喊道。
与门框密合不佳的后门喀嗒打开,年轻的文吉探出头。他的身形不高,脸也很小,还有一对像女孩般圆滚滚的眸子,让人不禁联想到松鼠。
文吉眼尖,立刻看到加吉灯笼上的字。
“啊,伊势屋的小姐,谢谢您特地走这一趟。快请进,老板正在等您。”
加吉与文吉互望一眼,点点头。“那么,小姐,晚些时候我再来迎接。”
加吉轻轻行一礼,循旧路返回。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文吉边关门边喃喃道:
“今晚吃茶巾豆腐,真好。”
阿初大吃一惊。为让夜晚到化身为小酒馆的姐妹屋的客人打牙祭,临出门前,加吉确实在做茶巾豆腐。
“加吉叔手上有豆腐的味道?文哥,你的鼻子对食物真的很灵敏。”
文吉嘿嘿笑几声,随即恢复严肃的神色,眼底闪现锐光。
“头子怎么交代?”他弯身悄悄问:“中之桥四周安排多少人?”
阿初也压低话声,告诉文吉六藏的吩咐:“哥哥和石部大爷商量过,但照目前的状况,要御番所派人手颇难。”
文吉啧一声,“我就知道。”
区区蔬果店的女儿被掳,官府肯做的就那么多。
“所以,哥哥请町役人帮忙,也从神田明神下的半五郎头子那里调借人员,尽可能滴水不漏地监视中之桥。然后,文哥,”阿初凑近,“绑走阿律的恶徒,没指名谁送钱过去吧?”
“对,只写上时间、地点和金额。”
“所以,哥哥要你前往中之桥,就文哥一个。即使长野屋方面想同行,也绝不能答应。”
文吉点点头。“这是当然,小姐。”
“长野屋的人现下在哪里、做些什么?”
“阿律的爹娘和小她两岁的阿玉,都在里面的房间。为防止危险的投书,遮两窗全部紧闭。”
“危险的投书?”阿初有点纳闷,“怎么说?”
“咦,头子没告诉你吗?那封勒索信,其实是射进来的,就钉在二楼晒衣杆的柱子上。”
“这样啊……文哥,先让我见见长野屋的人吧。”
一瞬间,文吉浮现畏怯的神情。
“在这边。”文吉当先走过灶下,问道:“小姐,能看到什么吗?”
“唔,我也不晓得。但老实讲,我有点怕。”
“我也觉得挺恐怖的。”
阿初不禁抬眼注视他圆滚滚的瞳眸。
“该如何解释……和我以前遇过的掳人案不大相同。”
“比方?”
“我不太会形容。”文吉做个浑身哆嗦的样子,“总之,你听阿律她爹娘的说法吧。”
长野屋的老板夫妇胜太郎与阿仙都是四十岁,外貌却比实际年纪苍老许多,或许是遭逢忧心事的缘故。
夫妇俩将阿律的妹妹阿玉夹在中间,紧挨着彼此坐在狭窄房里的一角。分明是自家,却畏缩得仿佛寄人篱下。
阿初一进房,胜太郎与阿仙便疑惑地互望。阿初赶紧打招呼,并说明自己的身分与六藏交代的话。
“那么,一切就托付文吉兄吗?”
胜太郎哑声问道。阿仙恐怕刚哭过吧,手指拭着泛红的眼角,无力地垂下头。
“不能让我们去吗?不是由我或我老婆出面,不要紧吗?”
“歹徒信上若指名长野屋的人,就非得这么做不可。但眼下情况不同,加上不清楚对方是否另有图谋。交付赎金时,他们必须在约定的地点现身。为避免长相身形曝光,或许会杀人灭口……”
胜太郎打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