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睛的家伙,可来到朝房里吗?”
小和尚们见崔大栋这脸凶相,纷纷摇头晃脑,唯恐惹来麻烦。云一彪急忙迎上去探询说:“诸位不必惊慌,我们来这里是要搜查可能在盘山隐藏的土匪,对你们多有打扰。现在要找的那个瞎了眼睛的人,是寻找土匪的向导,还请告诉我们那人的下落才好!”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一群小和尚中间忽然闪出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他趋前一步,对云一彪等双掌合十地躬身说道:“贫僧乃青峰寺住持,一向慈心向善,普渡众生。方才闻听诸位进山原为搜捕土匪,为民除害,自当鼎力相助。只是方才那位同志说有人来朝房喝水,其实并无此事。贫僧倒是在半小时前见到一位反穿羊皮袄的人来到敝寺的后房,找到东墙下的茅房里解溲去了。只是一直没见他出来!阿弥陀佛,请同志进茅房一看,便可知贫僧所言不谬!”
“半小时前?解溲?!……”云一彪双眉一蹙,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在进盘山之前,他就对关增会提供的情报心怀疑虑。但是,因为俞枫副局长的指示下,他不得不带领公安人员和武装民兵进山搜捕马福田匪股。现在,根据对盘山搜查的情况,云一彪已经认定盘山并无土匪隐匿,同时,他也看清了报案人关增会的真面目。云一彪后悔的是不该将监视关增会的任务,交给崔大栋这个粗心人。想到这里,云一彪头脑发涨,向那位红袍住持道了谢,向身边的几个侦察员一招手说:“快,随我来!”
国如剑、黄健和崔大栋三人,快步追上匆匆疾走的云一彪。四人转过一条小甬道,来到禅房后面,只见那座舍利塔附近的东墙下,果然有一茅厕。云一彪将驳壳枪紧紧握在手中,冲进去一看。只见茅厕中空无一人,墙上却有明显的攀爬痕迹。显然,那个怀着不可告人目的来主动报案的关增会,方才趁着崔大栋随黄健出寺之机,已经爬过这道高墙,逃遁而去了。
云一彪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对国如剑等一呶嘴说:“追!”
积雪皑皑的盘山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一个浑身是雪的人来。他就是两天前被云一彪派往山下摸情况的陈树基。陈树基记得,那是经过两天的搜山一无所获之后,在一所山腰间的破庙里歇息时,云一彪对他说:“我认为盘山根本没有隐藏土匪,更不可能隐藏像关增会所说的大股土匪。”
陈树基颇有同感地点点头说:“或许是什么人搞的调虎离山之计!即使是一只鸟飞过去也该有个影儿!如果山上真有土匪,他们怎么会连一个脚印、一泡尿的痕迹都没留下,这就不能不令人怀疑。云局长,我建议停止搜山,赶回马兰峪去!”
“不,我们在没有确凿事实证明马福田匪股不在盘山之前,是不可能违背上级命令的!”云一彪左右为难:“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马福田不在盘山的证据。只有证实这一点,才能否定关增会所说的一切。所以,你连夜下山,到百里外的马各庄去!”
“马各庄?就是惯匪马福田的老家吗?”
“一点不错!”云一彪紧紧地握住了陈树基的双手,一边悄声地叮嘱他,一边将他连夜派往山下……
果然不出云一彪所料,关增会所报告的惯匪马福田率土匪在马兰峪盗掘景陵的情况,全系无中生有的捏造。陈树基日夜兼程赶到马福田的故里马各庄后,当地区、村政府很明确地证实:马福田在1928年与国民党孙殿英的军队火拼中,为流弹所击毙。当时虽然没有死,但是被几个亲信土匪抬回马各庄后不久就咽气了。关于马福田被孙殿英击毙死亡一事,不仅马福田的家人、邻居、村干们和目击者一致证实,而且陈树基还在马各庄村外验看了马匪的坟茔。既然马福田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乱枪之下,那么关增会为何还要绘声绘色地向我公安机关称马福田不但活着,而且还指挥数百余众的土匪到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