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马兰峪、定小村串联过来的人。这些村民们体格强壮,都是20岁至30多岁的青壮年汉子。现在,这些赶来参加行动的庄户人,都集合在隔壁祠堂的大院子里,听候黄部长的指挥!”
“好!咱们马上行动!”黄金仲心里高兴,将驳壳枪往腰里一掖,向介儒、郭正等人一招手,众人便前呼后拥地随黄金仲、王绍义离开了区公所,沿着一条积雪的小路,曲曲折折地来到距此不远的一座破旧的地主祠堂里。
这是一座已经废弃的祠堂。院宅空旷,围墙多已残缺不全。祠堂的正殿因为年久未修,屋瓦狼藉,檐头坍陷,门倾窗折。在断壁残垣的祠堂院外,有一队荷枪的区小队民兵在巡逻着。门朽梁折的大祠堂内人头攒动,火把熊熊。火把的光焰将这昔日冷清的祠堂大殿堂辉映得格外明亮。三百多人所组成的盗陵之众,已将大祠堂的内外挤得水泄不通。在寒气逼人的夜晚,人们已在祠堂内燃起了几堆用以驱寒的篝火,劈柴棒子在大火中哔哔剥剥地燃烧着,一股股浓烟呛得人们不断地咳嗽。
“黄金仲和王绍义来了!”
“大伙快快让开!”
“快让领头的进来!”围在祠堂外面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祠堂内拢火的庄户人听说黄金仲和王绍义到了,也都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人们自动地闪开了一条通道,恭而敬之地将黄金仲、王绍义、介儒、李树清、郭正、纪新、刘恩、穆树轩和贾正国等人迎了进来。
“黄部长,只要有你这个敌工部长在,我们这些人就有了主心骨了!”新立村的杨芝草急忙从篝火旁边站起来。这个既当过土匪又当过警察,前次在盗掘康熙景陵时,为寻找地宫入口、破毁地宫内石门起了重要作用的歹徒,见了黄金仲就大声地说道:“当初邵司令的部队从马兰峪撤走,我还真的担心你黄部长也跟着走了!如果你当真走了,今夜的盗陵便不可能喽!”
“杨芝草,”黄金仲的麻脸上绽着自负而得意地笑,将杨芝草拉到身边说:“其实,前次盗景陵时就多亏了你呀,我老黄虽然能打仗,可是撬坟掘墓到底还是外行!杨芝草,我知道你在东陵管理处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哪座陵的内部结构,你老兄都一清二楚,这一回,你还要多出力呀!”
杨芝草经黄金仲这当众一捧,高兴得忘乎所以,连连说:“不是咱杨芝草当着众人的面上吹,这清东陵的十四座皇家陵园,里里外外我都清清楚楚。只是黄部长信得着,我杨芝草听你的号令,指哪打哪,决不含糊!”
“黄部长,咱上次盗景陵,田广山也是立下了大功的!”王绍义见杨芝草当着众人吹捧黄金仲,心里难免有些气恨。他为了压杨芝草,忽然从人群里拉住那个满头灰发、已经被棺中之火烧成了疤癞头的田广山,也对众人吹捧道,“大家伙儿都来看,前次田广山在用斧头劈康熙棺材的时候,谁也想不到棺材里设了机关,喷出一股火来,当时就把田广山和关增会两人的头发烧光了!当时可真吓人,如果没胆子是拿不走棺材里的财宝的!”
田广山得意忘形地笑道:“大家伙儿别害怕。如果劈时有防备,棺材里的那股火就不必怕。再遇到喷火时,不必慌,只要你双手抱头,在地上一滚,那火就灭掉了!我烧得不重,那是因为我躲闪得机灵,关增会那个老小子烧得可是真厉害,连左眼睛都烧瞎了!嘿嘿,我只是烧掉一点头发,头发烧了还能长出来嘛!”
那些围在熊熊篝火前面的庄户人,直到这时方才恍悟到什么,有人忍不住地叫嚷了起来:
“真是怪了,关增会那小子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莫非烧瞎他一只眼睛,就不敢来了吗?”……
“大家伙儿肃静!”黄金仲见那些被欺骗、煽动与诱惑的各村壮汉子们,七嘴八舌地嚷嚷,担心人们追问起关增会此时的下落,万一走漏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