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义老兄真是个军事将才,从前真没发现你有如此本事。听说前一次盗景陵时,地宫里的棺材喷火,全是你老兄镇住了吓慌了的人群呀!”民政助理纪新自从前次跑到黄松峪村亲自叩拜王绍义以后,已经五体投地拜倒在惯匪王绍义的脚下。现在他见王绍义又拿出了新的盗陵方案,自然举双手赞成。
李树清却不无忧虑地摇摇头说:“绍义,兵分三路的主意,好当然是好,不过咱们每一股最少也要百余人。这么多人去盗陵,如果分派不好的话,弄不好还是会窝工的!”
刘恩也附和着说:“是呀是呀!人多手杂,如果弄得不好,窝工倒还是小事。我担心的是有人难免见财眼开,万一发生互相争抢宝贝的大火拼,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啊!咱们千万要小心,打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绍义见李树清和刘恩如此担心,嘿嘿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王绍义没有金刚钻,是不敢揽瓷器活的。黄部长也是没有弯勾肚子怎敢吞镰刀头呢?刘恩,前一次盗景陵的时候你并没参加,不知道内情,可是李副区长当时是知道的呀!前次参加盗景陵的人谁没有见到?当时是有人想来抢东西,可是我和黄部长两个人手里是拿着枪的,那枪可是不认人的,谁敢乱抢乱拿就开枪打人!这还不算,将棺材里的金银财宝往地面上搬运的时候,也不能有半点疏忽。一路上我命令民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地监视着,直到把地宫里所有的宝贝全都集中起来为止。谁还胆敢私藏东西?不瞒诸位,当年我王绍义在绺子上的时候,分东西也是用这种办法?土匪都能镇得住,那还有更厉害的人!”
“绍义兄说得对!”黄金仲接过话茬,双手卡腰地站起来,比比划划地说,“这次咱弟兄们就先盗三座陵!我黄金仲主张一鼓作气,旗开得胜,咱们这些在座的干部都是头儿,谁也不许当孬种!凡是跟我姓黄的干的,只能取胜,不许失败,大家伙儿都把从前跟鬼子打仗的那股不怕死的劲头拿出来!现在就由我来给各位分派任务!你们听着,第一队由我和区长介儒、刘恩三个人总负责,带领一百多人去打开咸丰皇帝的定陵。第二队由绍义兄带领,前去打开同治皇帝的惠陵,李树清、纪新两个人协助指挥;剩下的那些人统统归郭正指挥,穆树轩、贾正国协助,将普祥峪东太后慈安的坟墓给打开!”
所有的区、村干部都精神紧张起来。
“兵贵神速!我黄金仲在部队里可从来都说一不二,吐口唾沫也是钉!我的命令就是咱们行动的军令,哪一个胆敢不执行,军法从事!”黄金仲将那支驳壳枪从腰间的木匣里拔了出来,杀气腾腾地对大家说:“从今天夜里10点开始,我们用老办法撬开地宫的入口,然后用炸药去炸开陵内的石头门,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皇陵地宫的石门全部打开。除此之外,区小队长张森要带领区上的所有民兵,对这三座皇陵进行警戒护卫。如果在我们盗陵的时候,发现什么人到陵区来,坚决拦住。有人胆敢不听劝阻闯陵,那可就不客气了,一律开枪打死!诸位,你们一定要记住,各路人马的行动一定要快,雷厉风行;要狠,不论有什么阻力都必须突破!盗陵成功之后,分东西的时候咱们还是老办法,领头的干部先分。谁敢不服,或者私藏私分,一律格杀勿论!你们听清了吗?!”
介儒和李树清这些区干部,在利欲面前将党的纪律与组织原则统统忘在脑后,变得唯唯诺诺,俯首听命。
“黄部长,所有入伙参加盗陵的村民们都按着您所指定的时间,从各村陆续来到了!”担任区公所警戒的区小队长张森,手里拎着一支三八大盖枪,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张森向黄金仲敬了个礼说:“黄部长,您的威望影响大,这次来的人多着哩!不但前次随您盗陵的一个不少,还有些新入伙的。他们大多数是从南大村、惠大村、六合村、五花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