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怎么事前也不和我通下气,我当真就不知道你也参加了那次盗陵啊!唉,我如果知道……”
“盗陵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介区长,我黄金仲今日倒想向您请教,清东陵里到底埋着些什么人?”不待李树清回答,黄金仲却向介儒没头没脑的问道。
介儒不知他的用意,只信口答道:“清陵……埋的当然都是皇帝和他们的皇后嫔妃……”
黄金仲沉下马型长脸,密麻麻的麻坑布满着不怀善意的神秘。他问:“我们共产党主张阶级斗争,请问介区长,东陵里的那些皇帝和嫔妃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什么阶级?!”
“这个……”介儒语塞。
黄金仲将桌上那支驳壳枪掖进了腰间,继续以咄咄的口气逼问脸色涨红、局促不安的介儒说:“请问,封建皇帝是无产阶级吗?……你说,你马上回答我!”
“不,当然不是……”介儒现在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踩到一丛扎脚刺人的荆棘。他惶惑地站了起来,在黄金仲厉声的质问下,无言以对。
黄金仲逼近他一步,问道:“既然皇帝嫔妃们不是无产阶级,那么他们就是和共产党对立的反动阶级,是地道的地主阶级,你说对吗?”
介儒吓慌了手脚,一边后退一边频频地点头说:“对对,黄部长说得当然对,皇帝当然都是些封建、反动的剥削阶级嘛!”
黄金仲得理不让人,嘿嘿一声笑,嘎声嘎气地说:“那好。既然你说皇帝们是反动阶级,那么,堂堂共产党的八区区长,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地去做他们的孝子贤孙?为什么还要拼命保护那些已经死去的反动人物的亡灵呢?为什么你还去拼命追查挖了反动皇帝陵墓的人呢?你给我们说清,你的阶级立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不不!我错了!”介儒从前只听说黄金仲是个厉害的角色,终究因为没有在一处共事,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今天见到黄金仲因为追查盗陵案件大发雷霆,方才让介儒真正见识到他的厉害。介儒万没有想到,他奉命对郭正的审查,居然被黄金仲说成是为封建反动帝王张目,甚至还提高到阶级立场不清的高度来加以责问。介儒哪里见过这种声威逼人的紧张场面,一时脸色煞白,额头上扑簌簌地淌汗。他已经被黄金仲吓丢了魂魄,希望尽快摆脱与他为敌作对的狼狈局面,连连摇手说:“我介儒真是政治思想水平太低!如果不是经过黄部长方才的一番开导,我还真的不能提高认识水平。现在我才知道,并不是郭正犯了错误,而是我介儒本人犯了大错误。黄部长,我在不知不觉中犯了阶级立场的错误。还是你黄部长说得对,皇帝哪有一个是无产阶级?列宁发动的十月革命还不是推翻沙皇吗?中国的皇帝与沙皇有什么区别呢?”
“介儒,你那脑袋瓜果真比别人灵。”黄金仲本来就是想经过一番恫吓,将正在协助云一彪调查此案的区长介儒压下去。他很清楚,只要能将郭正、李树清这些区干部保住,对云一彪来个封锁消息,那么,他就不会受到影响,更可以在将来寻找再次盗陵的机会。可是,黄金仲没有想到,介儒如此不堪一击。黄金仲转忧为喜,嘿嘿地笑着,拍了拍介儒的肩头说:“介儒介儒,你是一介儒生啊!别人早就在说你处事周到,我那时还不很相信。如今一看,你介儒果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啊!你的应变能力确实很高,只是我还要问你:既然你说自己错了,那么对待我们打开景陵地宫这件事,到底如何来对待呢?莫非还去向云一彪打小报告吗?”
“这是哪里话?黄部长,我已经承认自己错了,从现在开始就要改正自己的错误。”介儒确实很善于适应环境,他仿佛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纷争一样,向黄金仲谦和恭顺地点头哈腰说:“黄部长问我对盗陵的事如何对待?那还用说嘛!其实,我虽然前一次没有和黄部长一道去景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