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市场,庶必其能成功。”在讲求规模效应的同时,他在质量上也是不惜血本,工厂购置的制面设备都是当时最先进的美制机磨和600筒面粉机,他又根据中国小麦的特点,对打麦机、荞子机和圆筛等设备进行了技术改进,使得面粉的质量和产量都高于同时的外国工厂。
荣宗敬在上海等地拳打脚踢,弟弟荣德生在老家也没有闲着,当时无锡有五家面粉厂,1914年,他收购惠元面粉厂,改为茂新二厂,不久又租办了泰隆、宝新两厂,于是,五家工厂有四家归入荣氏囊中。
短短五年中,荣家手握十家面粉厂(其中八家自有,两家租办),每日夜可出面粉4.2万袋,已是无人可敌的“面粉大王”。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欧洲工业停滞,面粉军需却暴增,中国面粉以价格低廉、产量可观而一跃成为全球新出现的采购市场,荣家的“兵船”牌面粉远销到欧洲和南洋各国,因质量稳定,它成了中国面粉的“标准面”。
在面粉上陡成霸业的同时,荣家的棉纱工厂竟也同步急进。
创办于1905年的振新纱厂到1912年的时候,已经很赚钱了,每年可得利润20余万元。1915年,荣宗敬在上海郊外的周家桥开建申新纱厂,购英制纺机36台,第二年投产开工,正赶上欧战期间的需求饥渴,上海的棉纱价格大涨,从每件90余两狂涨到200两,出现了“一件棉纱赚一个元宝”的暴利景象,申新在开工后的三年里,棉纱产量从3584件增加到9811件,棉布产量从2.9万匹增加到12.8万匹,盈利更是惊人,从开办当年的2.06万元增加到22.2万元,三年增长十余倍。
荣宗敬还干了一件让中国商界很长脸的事情,1917年,他出40万元买下上海一家原本由日本商人经营的纱厂,改名为申新二厂。自1884年,“红顶商人”胡雪岩斗丝惨败后,上海棉纱业先为英美商人控制,后成日本公司天下,如今,中国企业竟有气魄和能力收购日本企业,一时成了埠上让人津津乐道的新闻。
荣家兄弟在这些年所取得的成就,是新一轮工业化浪潮的缩影。
仍以棉纱业为例,在1914年之前,中国每年需从国外进口棉布1900万匹、棉纱250万担,到一战结束时已分别锐减到1400万匹、130万担,仅英国的进口棉织品,就减少了48%。而在亚洲地区,日本棉纱以细纱为主,中国市场则以粗纱为主,这就造成了巨大的需求空间,使得民族棉纱厂的盈利大增,据严中平等人编著的《中国近代经济史统计资料选辑》显示,在1916年,每生产16支纱一包可获利7.61元,到1917年盈利就猛升到36.93元,到1919年,竟达70.65元。
当时在江南一带,除了凶猛新进的荣家产业之外,张謇的大生纱厂是最重要的棉纱制造集团,在1918年,大生两家工厂的利润率都超过了100%,1919年的两厂盈利高达380多万两,创下最高记录,拥有纱锭数达13.7万枚,为国内第一。当时,上海报纸天天刊登大生的股票行情,是最抢手的股票。据时人回忆,“一股一百两银子,红利最高的时候分红可以达到一股20两,一些股金多的投资者,得到利息银子甚至无法靠人力搬动,要用车子推。这就让那些开始时不愿意投资的人们后悔不及。”从1914年到1921年的八年间,大生两厂的利润累积超过1000万两,这是张謇作为企业家的巅峰时刻。
纺织业的暴利让所有人都垂涎三尺,投资者纷涌而入,专门从事纺织设备引进的慎昌洋行在一份报告中记录当时的热烈景象:“对于纺织设备材料来说,其需求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那些购买者所关注的只是如何迅速地提货,而不是价格问题。”尤为突出的是,纺织业的暴利甚至把政客、军阀也纷纷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