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吴先生突然发现,他必须想办法让全地球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一点也不关心诺贝尔奖那档事。
之所以要这样办,是因为当今中国实在已经有太多的人太关心诺贝尔奖了。每年一到颁奖前后,中国的知识界就人人都在谈论诺贝尔奖,每当瑞典开出一个奖项,国内必然会溅起一番波澜,似乎在每一个项目上,我们都只差那么一点点。更为耸动的一个消息是,据说瑞典科学院打算邀请两位中国名人参加年底举办的颁奖盛典。昨天晚上,吴先生与小区里最聊得来的刚哥在一起瞎侃,让人高兴的是,他们俩可能是全国唯一不关心这件事情的人。
“我一向不太关心诺贝尔颁奖这档事。”当他们在小区门口的一间小酒吧吃爆米花的时候,吴先生对刚哥这样说。
“我也一样。凡是看过春节联欢晚会的人,都不会对任何颁奖典礼有兴趣了。”
“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今后每当看报纸的时候,一旦出现诺贝尔这个字眼就马上跳过去,这样一来,就表示我们对此没有一点兴趣。”
“如果他们派专人来送请帖怎么办呢?今天下午我看到一个大个子老外在我家的楼下逛来逛去,手上好象揣着一张请帖模样的东西。”
“千万不要开门。接到评委会的请帖就不好意思不去出席了。”
“我也正这么想。我不懂为什么那些人总是那么关心诺贝尔奖?前些天还听说我们在申请程序上出了一点问题。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真是太可惜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上个礼拜起码有一打人出来辟谣。他们好象都跟瑞典科学院很熟的样子,可能请帖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关心谁去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虽然有很多皇室成员和政要们会出现在斯德哥尔摩的那个音乐厅里,但是那些人我早在电视里就一一看到过了,说真的,我一点也不稀罕。”
“是的,我们要用不稀罕的办法来看待诺贝尔奖这件事。网站上说,这次得物理学奖的夸克理论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在六十年代就‘十分逼近’这个结论了,可惜的是后来碰到了万恶的文化大革命。”
“这又给了我们一个不关心诺贝尔奖的理由。我还在报纸上看到,他们把和平奖颁给了一位肯尼亚女人,对她我是万分的敬佩,据说她得奖的原因是因为在非洲植树,可是我算了一下,她植的树比我们的‘保护母亲河’活动少了好几倍,再说,我们还有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保护队,凭什么还轮不到我们?”
“据说她是103年以来第一个得诺贝尔奖的非洲妇女,我认为,瑞典人把奖项颁给她就是为了创造这个记录。”
“你听谁这样说的?”
“昨天早报上就有人这样在评论,现在的诺贝尔奖评选,已经变成了一个搞平衡的游戏。”
“如果真的在搞平衡倒也算了,报纸上有人测算过,再过两三年很快就会轮到我们这里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这至少表明诺贝尔奖已经越来越平庸了。那个得文学奖的奥地利女作家是谁呀。听说她写过一本叫做《钢琴教师》的畅销电影。可是她的电影有《手机》好笑吗?如果写畅销影片也能得诺贝尔奖,我推荐写《铁齿铜牙纪晓岚》的那个编剧。”
“为什么大家总爱喋喋不休地去关心这些很远很远的事情呢?”
“因为我们总是得不到奖。如果让我们得上一次,我们就不会每年都那么牵肠挂肚了。”
“这就是瑞典人的阴谋。他们老是让我们差一步之遥,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吊我们的胃口。他们可能在想,如果哪次真的让我们得上了一次,就再没有人去关心这件事情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