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各业的领导就是现代社会的灵魂。可以说,市场经济时代是领导称雄的时代,没有领导者群体,也就没有现代社会与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繁荣昌盛。
道德资本在社会生活和人际交流中最富雄辩力量。一个缺少高尚道德品格的人,即使他拥有显赫的地位、职位、名誉、财富和才干,在与别人长期交往中,也必然为人所轻。正如爱默生所言:“你的高声喊叫如雷贯耳,但我没有听见你在说什么。”
哪些方面构成了领导者的道德资本?领导的“道德经”上到底说些什么?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不同的人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但我们认为核心道德素质是不变的、共通的,是每个领导所必须具备的。
说到诚信,很容易让人想到一群特殊的企业领导——晋商。
1912年,梁启超曾对山西票商做过这样的评价:“鄙人在海外十余年,对于外人批评吾国商业能力,常无辞以对。独至有历史、有基础、能继续发达之山西票业,鄙人常以此自夸于世界人之前。”梁启超凭什么对山西商人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呢?那就是他们对诚信的推崇。
山西票号将自己的声誉视为企业的生命。“宁叫赔折腰,不让客吃亏”,票号在公众心中的形象,就是“诚信、可靠”的代名词。山西票号的声誉策略,关键就是打造“信”与“义”。“以义制利”是晋商的基本准则。“仁中取利真君子,义内求财大丈夫。”票号对顾客承担的是无限责任,做到了言而有信,即使损失再大,甚至破产,也在所不惜。从日升昌开始,所有票号都会供奉关公。在票商心目中,这位已经被神化的山西老乡关圣帝君,就是诚信的化身,也只有山西的关圣帝君,才能解释票号“无限责任”的内涵。在晋商的经营历史上,有许多孙子替爷爷清账,儿子为父亲还债的故事。这种商家义务,不是用现在的契约合同责任所能解释的。
这样的准则即使在票商生意陷于困境时也坚守不变。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北京,京城中许多王公贵戚、豪门望族都随着慈禧和光绪逃往西安。由于走时仓皇,这些人甚至来不及收拾家中的金银细软,他们随身携带的只有山西票号的存单,一到山西,他们就纷纷跑到票号兑换银两。山西票号在这次战乱中损失极其惨重,它们设在北京等处的分号,不但银子被劫掠一空,而且连账簿也被付之一炬。没有账簿,山西商人就无从知道什么人在票号里存过银子,更无从知道储户到底存了多少银子。当时山西平遥、大谷城中的日升昌、蔚丰厚、日新中票号均面临大量的挤兑,假若全部兑现,票号将面临巨大亏损甚至有倒闭的风险。但是,以日升昌为首的所有山西票号在分号账目无法核对的情况下,采取了他们自认为最恰当的做法——所有储户,只要拿出存单,只辨认存单真假,不核实账目余欠,不管银两数目多大,一律立刻兑现。几天中,山西票号将数十年积累的银两全部兑换出去,众票号元气大伤。不过这使得山西票号的社会信用空前提高。
1901年,外逃官民返回京城以后,山西票号“声价大增,不独京城中各行推重,即如官场大员无不敬服,甚至深宫之中,亦知西号之诚信相符,不欺不昧,此诚商务之大局,最为同乡极得手之时也”。山西票号正是凭借这种卓越的社会声誉,使其在庚子之乱中不仅没有倒闭一家,反而给它的发展带来了绝好的契机。
这种诚信,为晋商带来了巨大的声誉。《清朝续文献通考》卷18称:“山西商人所立票号,法至精密,人尤敦朴,信用最着。”1888年,汇丰银行的英国经理阿兰·史密斯评价说:“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的商人会像山西商人这样值得信赖。25年来,汇丰银行与山西商人做了大量生意,数目达几亿两之巨,但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欺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