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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纳·马什踏着重重的步子,跨进菲佛河运公司位于松树街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背后的房门。

    “她在哪里?”马什问道,一个箭步跨过房间,双手撑在柜台上,低头瞪视吃惊的代理人。

    代理人格林是个瘦削黝黑的年轻人,身穿条纹衬衫,戴着绿色护目镜。

    “老天,”他说,“老天,是马什船长。多么令人欣喜啊!我真格不到,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料到会是你。不,先生,一点也没料到。菲佛之梦号回到这儿来了吗,船长?”

    马什哼了一声,站直身子,拐杖厌烦地向地板一顿。“格林先生,”他说,“省省你那天杀的胡言乱语,注意听我说。我问你,她在哪里?好啦,你以为我在问你什么,格林先生?”

    代理人咽着口水。“我想我不知道,船长。”

    “菲佛之梦号!”马什怒吼道,胀红了脸,“我要知道她在哪里!她没有停在港口。我有眼睛,看得很清楚。我也没在这条该死的河上的任何—个地方见到她。她是不是来过又离开了?有没有开往圣保罗,或密苏里河?别露出这么惊愕的表情,只要告诉我,我那艘天杀的船在哪里?”

    “我不知道,船长,”格林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把她带回来,那我就不清楚了。她没到过圣路易斯,自从你们七月把她开往下游之后就没有。可是我们听说——我们——”

    “怎么?是什么?”

    “热病、船长。我们听说菲佛之梦号在拜犹撒拉爆发了黄热病,听说人们像苍蝇—样地死去,像苍蝇一样呀。我们听说杰弗斯先生和你都得了病。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想到——每一个人都死光之后,我们以为他们把船烧了,船长。”他拿下护目镜,搔了搔头,“我猜你撑过了那场热病,船长。这真是让人高兴的消息。只不过,如果菲佛之梦号没有和你一起回来,那么她在哪里?你确定你不是乘她同来的吗,也许是你忘了?我听说热病可以让一个人神志不清。”

    阿布纳·马什满面怒容。“我没有得热病,见鬼,我分得出一艘船和另一艘船有什么不同,格林先生。我是搭公主号来的。好吧,我是生了一星期左右的病,但不是热病。我着凉了,因为我掉进他妈的河里,险些淹死。这就是为什么我失去了菲佛之梦号。现在我要把她找回来,你听见了没有?”他哼了一声,“你是从哪里听来黄热病这些鬼话的?”’

    “船员说的,船长,就是在拜犹撒拉下了船的那些人。其中一些人抵达圣路易斯之后来过这里。噢,是大约一周前的事。有些人想在伊莱·雷诺号上谋差事,船长,但她的名额当然全满了,所以我只好请他们离开。我希望自己做得没错。你不在这里,杰弗斯先生也不在,我想你们也许都死了,我没办法得到指示。”

    “别管那些了。”马什说。这些消息多少有些令他振奋。就算朱利安和他的同伙夺取了马什的船,至少有些船员脱身了。“谁在这里?”

    “领航员奥尔布赖特先生。把热病的书告诉我的那些人里就有他。四天前他待在这附近,他没有向我要差事。你知道,他是下游区的舵手,所以不可能待在伊莱·雷诺号上。他说他会在拓殖者之家住下来,直到他在别的高级船舰,比方说一艘大型明轮船上谋到职务为止。”

    “奥尔布赖特,你说他住在拓殖者之家?呃……”马什说,“那好,我这就去拜访丹·奥尔布赖特。”

    奥尔布壮特正在擦鞋。他冷淡而礼貌地一点头,将马什迎进房间,然后重新坐回去,一只手插进靴子,又擦了起来,仿佛从未起身应门似的。

    阿布纳·马什重重地坐下,没有浪赞时间寒暄。“你为什么离开菲佛之梦号?”他直截了当地问。

    “因为热病,船长。”奥尔布赖特说。他瞧了瞧马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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