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打扰你,亲爱的,但是我的一个朋友遇上了点小麻烦。不过我担心他没有……”他迟疑地停了下来。
“没有钱。”詹妮弗接口道。
“啊,正是这样!对极了。可这人真可怜,急需有人帮他一把。”
“好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他叫亚伯拉罕。亚伯拉罕·威尔逊。他是我教区里一个居民的儿子。亚伯拉罕在抢劫时杀死了酒店老板,被判处无期徒刑,正在新新监狱服刑。”
“如果他犯罪的证据确凿,并且已在牢中服刑,我不知道能帮点什么忙,神父。”
雷恩神父望着詹妮弗,叹了口气,“他的问题还不止这点。”
“是吗?”
“是啊。几个星期前他又杀了人,被杀的是一个名叫雷蒙德·索普的囚犯。他们将以谋杀罪对他进行审判,还要判他死刑。”
詹妮弗曾在报上读到过有关消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囚犯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人们是这样说的。”
詹妮弗拿起本子和笔。“你知道当时有人在场吗?”
“恐怕有的。”
“多少人?”
“噢,有一百来人。事情是在监狱的院子里发生的,你知道吗?”
“太可怕了!你要我干什么呢?”
雷恩神父直截了当地说:“帮亚伯拉罕一把。”
詹妮弗放下钢笔,“神父,这事只有你那万能的主才帮得了忙。”她往椅背上一靠,又说,“他处于绝对不利的地位。他是黑人,是定了罪的杀人犯;他当着一百来人的面又杀了人。如果他果真杀死了那个人,那么毫无理由替他辩护。如果当时那个同牢犯威胁他的生命,他可以要求警卫保护。可他却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我想,没有一个陪审团会判他无罪的。”
“他毕竟还是一个人啊。你只去和他谈谈看,怎么样?”
詹妮弗叹了口气,“如果你要我去的话,我会去的。但是我可不作任何许诺。”
雷恩神父点了点头,“这我明白。这样做可能意味着你得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
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处于绝对不利地位的人不只是亚伯拉罕·威尔逊一个。
※※※
新新监狱坐落在奥西宁市,距曼哈顿北部三十英里,位于哈得孙河东岸,俯视着塔潘泽桥与哈佛斯特劳海湾。
詹妮弗乘公共汽车前往。事先她曾打电话跟监狱副看守长联系,他已为她和亚伯拉罕·威尔逊的会见作好安排。亚伯拉罕眼下正单独监禁。
在旅途中,詹妮弗感到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意义。她已经多时没有这种感觉了。此刻自己正前往新新监狱去会见一个被指控犯有谋杀罪的人。此人可能要求她充任辩护律师。她在法学院攻读的和毕业后准备审理的正是这类案件。一年来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律师,不过,她也清楚自己有点异想天开。她并不是去见她的当事人,而是去告诉那个人,自己不打算代表他。这是一场输定了的官司,而且为世人所瞩目。她深知自己不应该介入这种案件。亚伯拉罕·威尔逊得另找行家为他辩护。
詹妮弗叫了一辆破旧的出租汽车从车站前往哈得孙河畔的州立监狱。该监狱占地七十英亩。詹妮弗按了按门的门铃,一名警卫打开门,在来访人名单上查对了她的名字,带她进了副看守长的办公室。
副看守长身材魁梧,蓄着老式的军人发型,脸上长满了粉刺。他名叫霍华德·帕蒂森。
“请你跟我讲讲亚伯拉罕·威尔逊的情况,好吗?”詹妮弗对他说。
“要是你想寻找闲情逸致的话,那你可真是找错了门啦。”帕蒂森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宗说,“威尔逊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