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的覆盖面积和降落速度来看,倾盆大雨已经不远了。我发疯似的继续敲击,“咔”的一声,石头的一角被敲碎,坚硬的棱角划破了我的拇指。
“杰吉!你这狗娘养的!”我抬起右脚又踹了栅栏几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出现。声音很脆弱,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呻吟,同时,天空突然响起的炸雷加强了我的恐惧感。
“谁在那儿?”我看着仓库深处的一个昏暗角落,“说话!他妈的谁在那儿?”
无人应声,是我听错了吗?不,我确实听见了呻吟声。
“杰吉,是你吗?好吧,伙计,我道歉。”我慢慢地往里走,每迈出一步心跳就加快一下,“伙计,我没空陪你玩下去。”
刹那间,一个人影从一堆破旧的黄色大木箱后闪现,然后跌倒在地。仅这一下,我的脸就绿了。僵硬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定了定神,确信他不是杰吉——那是位穿着一身白色工作服的老头子,那套工作服让我想起了学校里的化学教授弗兰登,不同之处在于教授的头发没他这么白,也没这么蓬乱。
“嘿!”我叫了一声,然后万分小心地挪到老头子身边,“你没事吧?”
老人艰难地翻过身,一手捂着头,喉结上下浮动却不说半个字。
我又问了一声:“你没事吧,先生?”
他用手指着我的口袋,我低头瞥了一眼,发现是药盒。这个老头捂着脑袋痛苦地咳嗽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取出阿司匹林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这个?”他伸手接过,从里面取出五粒药片,咀嚼了数下硬生生地吞进喉咙。
老人的脚边散乱着一些像是笔记之类的稿件,我小心地挑了其中一本拿在手里翻看,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画图和文字描述,从图形来看,这些玩意儿像是某类高科技产品,也可能与他研究的课题有关。
“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事实上我真的跳了起来。只见老头子用手掌心紧紧地摁住两边的太阳穴,两道杂乱的眉毛连在了一起,一双眼睛瞪得比金鱼还大。他的表情异常痛苦,扭曲的老脸和临产的妇女没什么区别。
我向后退了几步:“与我无关,是你自己吃的药!”
他的痛苦状态有增无减,我只好跑到栅栏边,用力踹打:“来人啦,出人命了!杰吉,你这混蛋,快回来!”
“你没事吧,孩子?”听见声音,我迅速转身,那个老头竟走到了我跟前。经过一番挣扎,他已经好了很多。
“先生,这话该由我来问你。”我嘴唇颤抖地说道。
“你遇到麻烦了?”他指着铁栅栏。
“是咱们。”我将手臂挥向地上的一排大锁。
“我瞧瞧。”他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接着从工作服里面摸出一样小东西,“这不难解决。站我后面,孩子。”
“这是……”我看着他拿出的那个类似于小型手电筒的东西,并张着大口瞪着里面射出的红色光线。不到十秒,栅栏底端的部位全部熔化,焰红炽热的铁水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冒出几道青烟。
“真有两下子。”我乐开了花。从小我就对尖端科技特别向往,见到这位头发蓬乱的老头子以后,我果断地作出一个决定:必须和他交上朋友。我伸出手,开始了自我介绍,“叫我科林,你怎么称呼?”
“我叫……”老人也握着我的手,可眼神却变得呆滞起来,“我叫……”
我扬起一道眉毛,“你失忆了?”
他用刚才的方式捂着脑袋,但这回是在思考他的身份。憋了半天,他才冒出“W”这个字母。
“你叫W?”我大笑起来,“你叫W?哈哈,好吧,W先生——噢,不,W博士才更像你的身份——我说博士,从这条路往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