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夜的折腾,黎明的曙光尽入眼帘。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姿态翱翔在伦敦上空——不,已经飞出伦敦了——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啊,那是牛津大学。布鲁菲尔德的直升机就在前方100码左右,它一直向西北方向飞行,但愿在灾难之前北部的无辜者们都能安全撤离。
直升机的舱门被打开,一只手伸出舱外。那是邦德,他被布鲁菲尔德压在身上,加油詹姆斯,加油。使点儿劲儿,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妈的,那边的驾驶员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故意将飞机侧向一边,企图让邦德滑出舱外。
“不!”我加足动力,T00箭一般地追了上去。车顶被完全打开,准确地接住抱在一起的两人。让我意外的是,这两个玩命之徒根本没停手,他们还在卡对方的脖子。我设定了简单的自动驾驶,转过身助邦德一臂之力。
“詹姆斯·邦德,我要用你的人头祭我的祖父!”布鲁菲尔德张牙舞爪地喊道。
“你进来之前忘记敲门了。”邦德一脚把他踹向我这里,由于惯性的原因,我的整个身体倒在了仪表盘上,不知触碰了哪些按钮,车前的挡风玻璃一下打开,我这个倒霉衰人一下子滑出车外,好在抓住了保险杠,我暂时还活着。
邦德的脸被对方的大手紧紧摁住,他又踹了恶魔一脚,接着狠狠给了他一拳。布鲁菲尔德再度重心向后,可这一回他在不经意间摸到了从我腰间滑落的手枪,这个阴毒的恶人顺势举枪射向邦德。邦德一边靠近一边闪躲着脑袋连续躲过两枪,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邦德抬脚踹向对方的鼻尖,布鲁菲尔德的脸上像是多了处红色喷泉,殷红的鼻血不由自主地喷洒出来。坏人失去重心,跌向车外之前他抓住了邦德的领口,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引擎盖上。
高空的阵阵强风把我冻得不轻,双手几乎失去了知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正前方的两个大人物似乎没有考虑他们的处境,邦德卡住对方的脖子,整个身体往下压,布鲁菲尔德发了疯似的垂死挣扎。那把手枪离我很近,可我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去拿它。我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啊,是那个讨厌的隐形眼镜,不知什么原因它正好移到了瞳孔中间,让我非常难受。
忽然,邦德被对方踢倒在地,布鲁菲尔德举枪射击。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要想躲过子弹的射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再次做到。他顺着引擎盖迅速滚到了我这里,邦德没能抓到保险杠,他抓住了我的身体,这让我顿时备感压力。
双手疼得厉害,手腕部位的关节可能已经脱臼,可我不能放手。我机械式地继续刚才的那个动作,紧紧地抓着保险杠,否则我俩都得玩完。这一瞬间,站在我们上面的布鲁菲尔德本可以开枪结束我们的生命,但他没有。布鲁菲尔德进入驾驶座,降低了高度,在我扭头向后看的时候,彻底明白了这只毒蝎的卑鄙想法。前方是一座商务高楼,他想驾驶这辆车把我们活活撞死。
“科林,坚持住!”邦德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脚踝。
“我在坚持!”
邦德抓着我的双腿前后摇晃起来。他就像个表演空中飞人的杂技演员,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表演没任何防护措施。
“我数到三的时候,用尽你腰部的全部力量!”
“好!”回答得倒挺干脆,但我还剩多少体力呢?
“一!”他开始数了。同时,我可以感觉到布鲁菲尔德在提速。
“二!”邦德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我的十指就像铁钩一样死死扣住保险杠。
“三!”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个人都借助离心力和腰部作用把身体甩向空中。在高速运转的情形之下,再高明的杂技演员也很难做到这点,但我们完成了这个漂亮的动作,也许这和垂死一搏的人性本能有关。
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