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利尔庄园坐落在伦敦的西北边,驾车在埃奇韦尔路行驶就可以看见这座奢华的建筑。从18世纪到现在,它换了无数个主人,男的、女的、年轻的、驼背的都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第二十年,政府曾考虑过征用附近的土地规划一座大型的博物馆,结果没隔多少日子二战就开始了。世界和平之后,陆续有富豪想买下温斯利尔庄园,其中有一个家伙出价高得吓人,他就是患有先天性心肌炎的布鲁菲尔德先生。
现在,年轻的布鲁菲尔德也住这儿。他有一张看上去就不太好说话的长脸,浓密的眉毛被修剪得既整齐又漂亮,胡子刮得很干净,根本没有任何的瑕疵,发蜡把那头灰色短发装扮得油光光的,狼獾一样的眼睛正盯着监控录像里的画面。
“埃尔霍特!”他用右手拿起一张纸巾擦拭着嘴角上的汤汁,左手的手臂上缠着雪白的医用纱布。他只喊了一声,卧室的门就被打开,进来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矮个儿男子,来人看上去挺斯文。
主人用盘子里的银叉指着屏幕里的邦德,“我派人调查了这个家伙。他不是CIA,不是FBI、不是MI5(军情五处)、不是MI6(军情六处)、不是DIS(英国国防部情报局),当然,他也不是NSA(美国国家安全局)。”布鲁菲尔德斜视着他的私人助理,“埃尔霍特,你有什么更高明的看法吗?”
助理把双手放在身后,身体前倾,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先生,我正要向您汇报,我们在‘公爵赌场’发现了他。”
“那是我的赌场,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布鲁菲尔德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用的是勃郎宁手枪,这武器几十年前就被淘汰了。不过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从他握枪的姿势来看非常专业,这样一种人竟没打死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上帝保佑您,先生。”
“省点口水,埃尔霍特。”布鲁菲尔德倒吸了一口凉气,“逮到他,我要活的。”
“是,先生。”斯文人离开了。
房间里又剩下布鲁菲尔德一人,他紧紧地盯着屏幕里定格的画面,一言不发。
“詹姆斯,”我在一张21点牌桌旁对007耳语,“对面有三个赌场守卫正朝我们这儿看。”
“安静点儿,科林。”他将面前所有的蓝色筹码推向庄家,“补一张牌。”
由于缺乏最新情报,克莱尔·莱特小姐必须去一趟军情六处,詹姆斯和我则希望从另一条途径展开调查。在之前的暗杀行动里,邦德的脸被摄像机拍摄了下来,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不光是警察要找他,布鲁菲尔德也这么想。因此,莱特小姐向我们提供了公爵赌场的地址——那是布鲁菲尔德经营的最大的一个赌场。她为我和邦德提供了两把9毫米的USP手枪和防弹背心,并表示太阳落山前会联系我们。当然,临别之前服装店老板还为我们换了套贴身的银色西装。
我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形,“嘿,有守卫把门给堵住了。”
“嘘。”他的手指慢慢地挪到庄家发给他的扑克上。
“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我喝了口他点的伏特加兑马提尼,差点没吐出来。
邦德先生没有答话,他用拇指轻轻地揭开牌的一角,敏捷地扫视了一眼底牌,然后朝正对着他的庄家说道:“可以加注吗?”
“当然,先生。”
“全押上。”他推倒了剩余的绿、黄色筹码,“请亮牌。”
年轻的小伙子摊开牌,一张黑桃A和红心K,庄家是Blackjack。再看詹姆斯,他面前的三张牌加在一起是19点,翻开底牌后是张方片A,闲家20点,邦德输了。
“输死你。”我嘲讽道。
“不出所料,他们终于找上来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象征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