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我吃得不坏,除了盘子里的几块鸡肉我不太喜欢之外,其余的都装进了我的肚子。哈德森太太在我的赞美声中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我从她那发自内心的喜悦里看出,福尔摩斯和华生从没对她的手艺进行过任何让她满足的评价。
医生又开始了他的好奇心,我发觉他还是很向往未来世界的。他长叹着表示,他这辈子也不曾想到会和我这个后人一起用餐,我笑着点头同意他的观点。与此同时,我第五次向那扇破旧不堪的卧室门看去。华生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道:“用不着替福尔摩斯担心。科林,我们稍歇片刻就能得到他的消息。”
正当我品尝香味扑鼻的黑咖啡时,楼下传来哈德森太太尖锐执著的喊声:“不!你不能进来!”
接着,又出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华生先生!华生先生!”
我们丢下做工精致的橘色花纹杯跑下楼。医生扶着哈德森夫人的肩膀说:“真是抱歉,夫人,您可以回房了。放心,我们只在外面谈。”
“情况怎么样了?”我问霍金斯。
这个小子像是没听见我的问题,他那谨慎的处事态度让我为之钦佩。华生重复了我的问题时,他的表情才有了变化:“我看见了一个死人。”他说“死人”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恐惧的光芒。
华生主动地看了我一眼,我追问道:“霍金斯,在哪儿?”
霍金斯这才发觉我与华生不是敌人,他带着浓厚的苏格兰腔老练地说:“在城西的3号码头。那是一家造船厂,目标——也就是文具店的老板鲍尔特——乘的马车只走到离港口一英里的地方就停下了。那位先生下车后抽了支烟,回身向我那个方向望去。当时我就趴在草堆里,所以没被他注意到。他一直向造船厂的方向走去,途中只有我们两个人走那条路。”
他干咳了几声:“厂房前停着一辆车,距离太远我看不清车的牌子。不过,式样有点儿像去年产的本特利……”我吃惊不小,一是赞赏霍金斯的细心及大胆,二则是因为我真搞不清楚这个年代就已经有本特利了。
“那位先生走到车前与车后座的一个人谈了几句话,我没法知道里面坐着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聊的时间不太长,大约只有七分钟,乘马车来这里的先生打开车子的行李箱,从里面拖出一个土黄色的袋子,他把它丢在地上,然后关上行李箱,车子就开走了。剩下的时间里,那个男人四处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的时候,男人将袋子埋进一个他花了十几分钟挖好的坑里,然后就走了。等这一切都平息的时候,我跑过去挖出袋子看见的是一个头——一个女人的头,好像是刚死没多久,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我不想被附近的工人看见,所以飞快地又把坑重新填上了。为了方便你们调查,我在附近找了根木棍,并在上面吐了口痰。你们顺着木棍的方向走二十步就可以找到那具尸体。”
我问起了自认为关键性的问题:“你看见的那个黄色袋子,厚度如何?表面干净吗?”
“不太厚,其实我早就看出里面装着一个人了,我挖坑只是想确认一下。表面干净?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需告诉我就行了。”
“好吧,我想想。干净?对,很干净。”
我点头的同时,关心地问:“从头到尾,你都没被发现,是吧?”
他突然敌视着我:“如果被您说中,那么我也躺在袋子里了。”
华生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那辆车往哪个方向去了?你到这儿的时候,有没有路过文具店?那个目标在不在那里?”
“车子跑得太快了,我根本没能力跟踪它。文具店的老板倒是在铺子里,那儿乱极了。我看见他好像是在和店员争吵什么。整件事就是这样。”霍金斯搓着双手,看了一眼华生的口袋。医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