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琢磨着他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让他变得如此胆小。她决定要更好地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阿塔纳斯,如果这儿有人找你麻烦,或是有人对你刻薄的话,我要你上我这儿来。你明白吗?”
他倒抽了一口气。“明白,夫人。”
但是她不知道他是否有足够的勇气上她这儿来。一定有人在什么地方已经挫掉他的锐气了。
“我们以后再谈吧。”凯瑟琳说。
※※※
代表团成员的履历表说明他们都曾在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公司里工作过,因此他们都有过在公司工作的经历。最令凯瑟琳感到迷惑不解的是那位面容和善的意大利人,迪诺·马图西。他向凯瑟琳提了一大堆他自己应该知道答案的问题,而且对于伦敦公司的经营情况他好像并没有多大兴趣。事实上,他对凯瑟琳的个人生活要比对公司感兴趣得多。
“你结婚了吗?”马图西问道。
“没有。”
“但是你结过婚?”
“是的。”
“离婚了?”
她不想再谈下去了。“我是个寡妇。”
马图西朝她咧嘴一笑。“我敢打赌你有一个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你的意思。”凯瑟琳生硬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你结婚了吗?”
“是的。我有妻子还有四个漂亮的孩子。我不在家时,他们可想我了。”
“你经常出门吗,马图西先生?”
他看上去像是受了伤害。“叫我迪诺,迪诺。马图西先生是我父亲。是的,我经常出门。”他冲着凯瑟琳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有时旅行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快乐。你懂我的意思吗?”
凯瑟琳也朝他笑笑。“不懂。”
※※※
那天午后12点45分,凯瑟琳离开办公室去同汉密尔顿先生见面。令她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心里一直在期待着这次见面。她想起上次去见他时心里多么不安啊。而这一次她是带着一种期待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接待员吃午饭去了,医生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艾伦·汉密尔顿正在等她。
“进来吧。”他同她打着招呼。
凯瑟琳走进了办公室,他指了指一张椅子。
“嗯,你这星期过得好吗?”
这星期过得好吗?不太好。她不能忘记柯克·雷诺兹的死。“还可以。我,我一直很忙。”
“忙是非常有益的。你为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先生工作有多长时间了?”
“四个月。”
“喜欢你的工作吗?”
“它让我不去想……想事情。我欠德米里斯先生的太多了。我无法向你描述他为我做的一切。”凯瑟琳苦笑了一下,“但是我想我要告诉你,对吗?”
艾伦·汉密尔顿摇了摇头。“你只须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事情。”
一阵沉默。最后是她开了口。“我丈夫过去是为德米里斯先生工作的。他是他的飞行员。我……我坐的船出了事故,我失忆了。当记忆恢复时,德米里斯先生给了我这份工作。”
我略去了痛苦的恐怖的部分。要是告诉他我丈夫想谋杀我,我自己不害臊吗?我是不是怕他认为不值得为我这样做?
“让任何人谈论过去都是不容易的。”
凯瑟琳看了看他,没有吭声。
“你说你失忆了。”
“是的。”
“你坐船出了事故?”
“是的。”凯瑟琳的嘴唇绷得紧紧的,好像下定决心要尽量少告诉他自己的事情似的。她内心十分矛盾:又想把什么都告诉他,得到他的帮助;又想什么都不同他说,自己一个人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