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通常都是到病人家中出诊吗?”
“不经常。”
“但你对这个病人例外?”
“是的。”
“为什么?”
医生犹豫了一下。“这么说吧,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来我的诊所。”
“他身体怎么呢?”
“他软组织撕裂,几根肋骨青肿,还有脑震荡。”
“是事故造成的吗?”
医生又犹豫了一下。“不是,他告诉我是他妻子打的。”
法庭里一阵骚动。
首席法官愠怒地说道:“乔特斯先生,你不反对把道听途说之词写在记录上吗?”
拿破仑·乔特斯温和地说“噢,谢谢,尊敬的法官阁下,我反对。”但是,局面已经对他不利了,陪审团成员都将敌意的目光投向了被告。
“谢谢你,医生,我的问题问完了。”迪莫尼得斯沾沾自喜地转向乔特斯,“该你了。”
“我没有问题。”
※※※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证人:一位女仆证明说,她曾几次看到萨维拉斯夫人去过司机的住所……一位男仆证明,萨维拉斯先生威胁过他的妻子要跟她离婚并要改写遗嘱……邻居们也听到过他们两人的大声吵闹。拿破仑·乔特斯还是没对任何一个证人提问。
阿纳斯塔西娅恰似一条无力挣扎的网中之鱼。
比得·迪莫尼得斯已经感到胜利在望了,他仿佛看到了报纸头版头条新闻的标题。这次审判将成为历史上最迅速的一次。这起案件甚至今天就可以了结,伟大的拿破仑·乔特斯被打败了。
“我想请尼科·曼塔基斯到证人席上来。”
曼塔基斯是一个清瘦、一脸诚挚的年轻人,他说话缓慢而谨慎。
“曼塔基斯先生,你能告诉法庭你的职业吗?”
“可以,先生,我在保育室工作。”
“你照看孩子?”
“唉,不是,先生,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保育室。我们那儿是各种树木花草,各种植物。”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是培养植物的专家啰?”
“我想应该是的。我从事这份工作已经很久了。”
“我猜想你做的工作就是让那些即将出售的植物保持健康,是吗?”
“是的,先生。我们精心培育植物。哪怕有一点小病的植物也不能卖给顾客。大部分顾客都是我的老主顾。”
“就是说,去你那儿的都是同样的顾客?”
“是的,先生,”他话音里带着自豪感,“我们提供的服务是优质的。”
“请告诉我,曼塔基斯先生,萨维拉斯夫人也是你的老主顾吗?”
“是的,她非常喜欢植物和花草。”
首席法官不耐烦了。“迪莫尼得斯先生,法庭觉得你这些问题与本案无关。你是否问点别的,或者……”
“法官阁下,如果法庭能让我问完,证人的证词与本案关系极大。”
首席法官看了看拿破仑·乔特斯。“乔特斯先生,你对这些提问是否有异议?”
拿破仑·乔特斯抬起头,眨着眼睛。“你说什么?没有异议,法官阁下。”
首席法官沮丧地盯着乔特斯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比得·迪莫尼得斯说:“好吧,你可以继续。”
“曼塔基斯先生,萨维拉斯夫人是否在12月的某一天到你那儿去,告诉你她的植物有问题?”
“是的,先生,她说过。”
“事实上,她是不是说因为虫害,她的植物被毁了?”
“是的,先生。”
“那她有没有问你要什么杀虫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