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请罗莎·丽克奥格丝出庭。”
听众席上站起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她迈着坚定的步伐,仪态从容地走到法庭前面,宣誓出庭。
“丽克奥格丝女士,你的职业?”
“我是管家……”她哽咽着说,“我曾是萨维拉斯先生的管家。”
“是萨维拉斯先生吗?”
“是的,先生。”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你受雇于萨维拉斯先生多久了吗?”
“25年了。”
“噢,那么久。你喜欢你的雇主吗?”
“他是个圣人。”
“你是在萨维拉斯先生的第一桩婚姻中就被雇用的吗?”
“是的,先生。他在墓地埋葬他妻子时,我和他在一起。”
“可以这么说,他俩的感情很深,是吗?”
“他俩发疯似的相爱。”
比得·迪莫尼得斯瞟了乔特斯一眼,等他对这些问题加以反对。但乔特斯静静地坐着,显然已经走了神。
比得·迪莫尼得斯继续问下去。“萨维拉斯和第二任妻子阿纳斯塔西娅结婚期间,你仍然受雇于他吗?”
“是的,我当然是的。”她脱口而出。
“依你看这是不是一桩幸福的婚姻?”他又看了拿破仑·乔特斯一眼,乔特斯仍然没有反应。
“幸福?不,先生,他们拼命吵架。”
“你看见过他们吵架吗?”
“谁都会看到的。他们在房子里到处吵,那可是一幢很大的房子。”
“我猜他们只是动嘴,没有动手吧?也就是说萨维拉斯先生从未打过他的妻子?”
“噢,当然动过手。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夫人动手打了先生。萨维拉斯几年来一直忍气吞声,可怜的他已经很虚弱了。”
“你真的看见过她打她的丈夫吗?”
“不止一次了。”证人扭头望了阿纳斯塔西娅一眼,话音冷酷,但夹着快慰。
“丽克奥格丝女士,萨维拉斯先生死的那天晚上,哪一位仆人当班?”
“没有人。”
比得·迪莫尼得斯说话时故意带着惊愕。“你是说在整个房子里,那么大一所房子居然一个用人也没有?萨维拉斯先生没有雇位厨师,或者是女仆……男仆?”
“他当然雇了这些人。但夫人命令所有的用人在那天晚上都回去休息。她说要亲自为先生准备晚餐,说是要过第二个蜜月。”说最后一句话时,罗莎哼了一声。
“于是萨维拉斯夫人把所有的人都支开了?”
这一次是首席法官用眼神示意拿破仑·乔特斯,等他反驳,但辩护律师只是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
首席法官面对迪莫尼得斯说:“公诉人必须中止诱导证人。”
“对不起,法官阁下,我重新提问。”
迪莫尼得斯走近萨维拉斯夫人。“你是说平时总有用人当班,而那天晚上,萨维拉斯夫人却命令所有人都离开以便她能单独和她丈夫在一起,是吗?”
“是的,先生,而且可怜的先生正患重感冒。”
“萨维拉斯夫人常给她丈夫做饭吗?”
丽克奥格丝嗤之以鼻地回答:“她?不,先生。家务事她从不沾边。”
拿破仑·乔特斯还是坐在那儿纹丝未动,倒像个旁听者。
“谢谢,丽克奥格丝女士,你提供的证词很有用。”
比得·迪莫尼得斯转身面对乔特斯,竭力掩饰着内心的得意之情。看得出来,丽克奥格丝的证词已对陪审团起了作用。他们将鄙夷的目光投向被告。让我们来瞧瞧老家伙有何招术说服陪审团。“该您向证人提问了。”
拿破仑·乔特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