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鹰号是一艘安静的飞船。平常的军舰上总是充满了人们说笑叫闹过日子的嘈杂声。特种部队的士兵们不干这等蠢事。
刚一上船,雀鹰号的指挥官就向我做了一番解释。“别指望别人会跟你说话。”前去报到时,克里克少校对我说。
“长官?”我说。
“我指的是特种部队的战士们。”他说,“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我们都不太爱说话。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几乎全都用脑伴交流。那样更快捷,再说我们也不像你们那样更偏爱以自然的方式说话。我们生来就有脑伴,别人第一次跟我们说话时用的就是脑伴,所以这就成了我们最主要的交流手段。请你理解。还有,我会命令士兵们在需要跟你沟通时开口说话的。”
“这没必要,长官。”我说,“我也可以使用脑伴。”
“你跟不上节奏的。”克里克少校说,“你的大脑以一种速度交流,我们则以另一种速度交流。跟生人说话相当于把交流速度降低了一半。跟我们对话的时间稍长,你会发现我们语气生硬、言辞简略。因为我们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跟一个迟钝的小孩子说话,于是自然流露出这种态度。别见怪,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没事,长官。”我说,“但您和我的交流似乎没什么问题。”
“唔,身为指挥官,我要花很多时间与特种部队以外的人员打交道。”克里克说,“还有,我比我的大部分士兵年长,多少学到了一些社交礼仪。”
“您多大年纪了,长官?”我问。
“我下周就十四岁了。’他说,“好了,我将在0600点召开一次参谋会议。在那之前,你安顿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明早再聊。”他敬了个礼,打发我走了。
简在我的房间里等我。
“又是你。”我笑着说。
“是我。”她只答了这么两个字,马上问道,“你过得怎么样?”
“上船十五分钟以来,”我说,“很好。”
“我们都在谈论你。”简说。
“是啊,无休无止喋喋不休的闲聊声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说。简正要说话,我抬起一只手。“开个玩笑,”我说,“克里克少校把脑伴的事告诉我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喜欢像这样跟你说话。”简说,“跟我同别的人说话感觉不一样。”
“我好像记得你们救我的时候开口说话了。”我说。
“当时我们担心会被敌人追踪到,”简说,“开口说话更安全。公众场合中,我们也开口说话。我们不喜欢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问她,“为什么要让我上雀鹰号?”
“你对我们有用,”简说,“无论是在珊瑚星上,还是作为我们准备工作的一个构成要素,你的经验都会很有用处,。”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克里克少校会在明天的简报会上讲的。”简说,“我也会到场。我负责指挥一个排,并从事情报工作。”
“我对你们有用。这就是让我上船的唯一原因,对吗?”我问。
“不对,”简说,“但这是我能把你弄上船的唯一原因。听着,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待太久。为了这次任务,我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但我想了解她,了解凯茜。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是谁、长什么样子。”
“我会告诉你的,”我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简问道。
“你得给我讲讲你自己。”我说。
“为什么?”
“因为整整九年来,我一直认定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但现在你出现了,弄得我心里乱糟糟的。”我说,“我对你的了解越多,越能习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