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步骤失败过吗?”我问。
“就知道你肯定会问这个问题。”拉塞尔大夫说,“答案是:失败过。在非常少见的情况下,有些东西确实会出错。但是,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我从事这项工作已经二十年了,进行了数千次传送,只失手过一次。那个女人在传送过程中发生了严重的中风,大脑模式变得一片混乱,意识没能传送过去。别的人都顺利地过了这一关。”
“只要我不死,就能活下去。”我说。
“这么表述很有趣。但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你们怎么知道意识什么时候被传送过去了?”
“我们会通过这里知道。”拉塞尔大夫敲打着PDA的一侧说,“而且,你也会告诉我们。相信我,当传送完成时,你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被传送的经历?”
拉塞尔大夫笑了。“说实话,有过,”他说,“而且是两次。”
“但你不是绿色的。”我说。
“这是第二次传送的结果。你不需要始终保持绿色。”看他的样子几乎有些怅然。接着,他眨了眨眼睛,再度看了看他的PDA。“咱们现在得长话短说了,佩里先生。在你之后,我还有好几个新兵要传送。准备好开始了吗?”
“见鬼,没有,我还没准备好。”我说,“我太害怕了,肠子都快绷断了。”
“那么,让我把这句话重新组织一下。”拉塞尔大夫说,“你准备好了结这事了吗?”
“天哪,是的。”我说。
“那咱们动手吧。”拉塞尔大夫说着,点击了他的PDA屏幕。
小床轻微地恍当一声,里面的开关打开了。我扫了拉塞尔大夫一眼。“是放大器。”他说,“这一部分将持续一分钟左右。”
我嘟哝着表示认可,朝新的自己望去。他纹丝不动地躺在小床上,像在塑造过程中被人打翻了绿颜料染成的蜡像。他看上去很像久远以前的我——事实上,比过去的我强壮得多。过去,我从来不是运动细胞最发达的年轻人。但这个版本的我肌肉发达,像个游泳选手。而且,它还有一头浓密的头发。
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存在于那具躯体里。
“调谐完成。”拉塞尔大夫说,“现在打开链接。”他点击了PDA。
一阵轻微的摇晃,接着,我猛地感觉到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能形成回声的巨大空间。“噢。”我说。
“回声?”拉塞尔大夫问。我点了点头。“是计算机储存库。”他说,“你的意识刚刚察觉到这里和那里之间存在的细微时差。没什么可担心的。好了,新身体正同计算机储存库链接。”他又点击了一下PDA。
在房间那头,新的我睁开双眼。
“这个动作是在我的操纵下完成的。”拉塞尔大夫说。
“他有一双猫眼。”我说。
“你有一双猫眼。”拉塞尔大夫说,“两次链接都很清晰,没有噪音。现在我要开始传送了。你会觉得有些迷糊。”点击PDA——
我向下坠落——
落
落
落
落
落
落
落
落
落
(感觉就像被狠狠压进一床非常柔软的床垫里,一直压进去)
*另一个关于凯茜的片断:我究竟把香草精放哪儿了,然后就是搅拌碗丁零当啷摔到厨房地砖上的声音*
(天哪,凯茜)然后,我重新成了我。我头晕目眩地盯着拉塞尔大夫的诊疗室,直勾勾地望着拉塞尔大夫的脸,还有他的后脑勺,心想,妈的,这一手玩得真漂亮。这个想